了戳:“謝哥哥怕癢嗎?”
掌心裡的小豬往後一縮,用爪子護住肚皮。
這副模樣實在可愛,小朋友笑得彎了眉眼,忽然想起什麼,目光更亮一些:“謝哥哥,你在花燈上許願了嗎?”
謝尋非沒想到她會提及這個話題,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停頓幾個瞬息,才沉聲道:“沒什麼好許的願望。”
他知道放飛花燈是請神節的傳統,師兄師姐特意為他準備了一個。然而提筆許久,謝尋非始終想不出任何與自己有關的心願。
倒是打從一開始,心中就冒出了送給另一個人的願望,最後寫在花燈上的,同樣是這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祈願。
這件事他自然不會告訴秦蘿。
懷裡的小姑娘睜圓眼睛:“你沒有許願嗎?”
就算許下心願也不會實現,他自小在黑街長大,只相信拳頭與刀,從不信奉這種虛無縹緲的神賜。
更何況,他從小到大渾渾噩噩、得過且過,似乎並沒有多麼想要得到的東西,除了變得更強。
……之所以想要變強,同樣與另一個人有關。
像他這樣的人,能活下去就已是幸運,哪敢奢求更多的好運氣。
“這麼重要的日子,不許願很虧哦。”
秦蘿仰頭與他對視,不知怎地,眼尾溢開一抹淺淺的笑:“如果謝哥哥想不出來願望,我可以幫你。”
謝尋非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忽見眼前瑩光一現,竟有一個小小的光團出現在女孩手中。
“這是仙靈送給我的禮物,聽說可以像花燈一樣,向它們傳遞心願。”
秦蘿雙眼清亮地看他:“你想自己來用嗎?”
漫無邊際的夜色裡,少年聽見心口被重重一敲的聲音。
他莫名生出一些緊張,下意識緊了緊手指:“不用。”
“那就我來囉!”
秦蘿垂眼盯著小小的光團瞧:“嗯……”
要說“天天開心”,好像有點不合實際;要說“修為有成”,謝哥哥天賦那麼高,這顯然是既定的事實。
要是把要求放低一點點,比“天天”的頻率少一點點——
月色照亮女孩白玉一樣的臉龐,秦蘿微微垂下眼睫,像之前那樣雙手合十:“我希望——”
謝尋非屏住呼吸,靜靜聽她散在風裡的聲音。
“我希望,謝哥哥快樂的時候永遠比不開心的時候多;喜歡謝哥哥的人,永遠比討厭他的人多;謝哥哥喜歡自己的時候……”
秦蘿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笑著睜開眼睛。
她的目光澄澈如水,與謝尋非的視線無聲相撞:“希望謝哥哥的每一天,都可以比前一天更加喜歡自己,有越來越多想做的事,越來越多想得到的東西,也有越來越多想要許下的願望。”
女孩的嗓音輕輕落下,合十的雙手隨之開啟。
如今正值深夜,天空靜謐如謎。
雖然四處沉澱著化不開的墨色,卻有一盞盞明燈乘風而起,宛如自天邊淌下的星河。
有人一筆一劃地寫:[願師門中人闔家圓滿,心想事成]。
有人力透紙背地落筆:[保佑那件事就此揭過,二位師伯不再提起。]
有人的字跡毛毛躁躁,如同用爪子寫出:[願傷病祛除,儘快報恩。]
也有人認認真真地許下心願:[願她萬事無憂,歲歲平安。]
而今一團小小的光點匯入其中,並不起眼,卻彌足珍貴。
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獨獨為了他寫下祈願。
“好啦!這是仙靈送給我的禮物,它們一定能看到的。”
秦蘿小腿晃晃悠悠,抱住懷裡的小豬輕輕一捏:“小黑喜不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