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衡冷笑,哼哼唧唧:“喲,咱們當了這麼多年好哥們,我變回食鐵獸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好過。”
他一頓,轉而望向秦樓:“這位也從沒把我頂在腦袋上。”
破案了,這是嫉妒了。
這人居然吃一本書的醋,也算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駱明庭想了想食鐵獸龐大如山的身軀,眯眼笑笑:“對不起,不抱大湯圓。如果不想走路,可以讓傲天含著你的湯圓腦袋飛。”
秦樓:“對不起,不頂大湯圓。如果不想走路,可以讓傲天含著你的湯圓腦袋飛。”
雲衡使用頭槌攻擊:“說了多少次我不是大湯圓!!!”
他們這邊吵吵嚷嚷沒停下,另一邊的幾個小孩同樣熱鬧,如同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小跑著竄來竄去。
“哇——”
秦蘿站在山崖邊邊,忍不住張大嘴巴:“好高!好多雲和花!”
他們打定了主意要看日出,因此抵達這裡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傍晚。
傍晚時分的雲霞尤為瑰麗,太陽將落未落,在遠處的山頭露出圓圓的臉,餘暉四溢,把整片天空染成漂亮的紅。
雲潮翻湧,緋紅也隨之變幻不休,像是打翻了深紅的墨汁,有清水一點點暈開,勾勒出夢一樣的漸變色。
遠處飄蕩著綺麗的深紅淺紅,近處的山巒之間,盡是白花花的霧。
雨霧未歇,與晚霞遙相映襯,截然不同的顏色一層層盪開。再看近在咫尺的眼前,則是被雨水洗淨後的枝椏新綠。
這樣的景緻已是賞心悅目,視線往左,居然還能見到團團簇簇的一樹樹桃花梨花。
交織的粉白被霧氣模糊,掩映出翠色將滴的綠,驟然望去,竟叫人分不清那究竟是浮動的煙雲,還是流淌著的水墨。
秦蘿看得驚歎不已,身旁的楚明箏低聲開口:“你若是喜歡,不妨在我們的院子裡栽種一些。除了桃樹梨樹,產自滄州的夢蝶蘭也極為好看,春風吹過的時候,滿樹淺藍色花朵翩翩而落,狀若蝴蝶紛飛。”
秦蘿狠狠心動了。
小朋友雙眼亮晶晶,一把抱住少女腰身:“謝謝小師姐!小師姐最好最好!”
楚明箏抿唇,笑著摸摸她腦袋。
“哼,什麼花花草草,全是女孩子才喜歡的玩意兒。”
江星燃叉手手,看向身邊的陸望謝尋非:“咱們去抓蛐蛐。我抓蛐蛐的技術,保證一流。”
兩個小夥伴露出困惑的神色。
江星燃:“不是吧,你們沒抓過蛐蛐?”
在他們滄州,沒有哪個小少爺不喜歡抓蛐蛐鬥蟈蟈。他先是覺得不可思議,轉念一想,卻又是有跡可循。
陸望一直被他那個混賬爹爹欺負,常年滿身是傷,交不到什麼朋友;謝尋非習慣了打打殺殺,絲毫不懂得小孩應有的樂趣,若是讓他見到一隻蛐蛐,定會立馬將它碾碎成粉末。
這怎麼行呢!他們男人的浪漫是什麼,爬樹打獵抓蟲蟲!
江小少爺的責任感油然而生,用力拍拍胸脯:“放心,我會把畢生所學全都傳授給你們,今天你們就是蛐蛐之王!”
幾個小朋友閒不下來,一路上左晃晃右看看,要麼七嘴八舌討論如何抓蜻蜓,要麼站在桃樹底下,等著幾人中最高的謝尋非折來幾枝桃花。
被他們這樣一折騰,一行人終於晃晃悠悠來到山頂的時候,太陽已經幾乎落山了。
“不礙事不礙事。”
江逢月笑意沒停,戳了戳身側秦止的胳膊:“他儲物袋裝了不少好東西——在來之前,我們把所有需要的物件都準備好了。”
其實大部分是秦止的功勞。
江逢月生來就是世家大小姐,對家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