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還是先送去醫堂吧?”
秦蘿朝小狐狸一步步靠近,伸出雙手,卻不知應當落在哪裡。
它身上有太多傷口,無論哪處角落都血跡斑斑,叫人不忍觸碰。
伏魔錄沉默半晌,良久,妥協般無可奈何嘆了口氣。
“這樣,你聽我說。”
它沉了聲:“把藥膏塗在指尖,但別直接擦在它身上——只需要隔著很近的一點點距離,把你的靈力聚在手指頭,讓靈力與藥膏彼此相融,一併傳入它的身體裡頭。”
秦蘿努力理解這段話的含義,覺得應該和電視劇裡的“傳真氣”差不多。
她向來是個認真好學的學生,聞言點點頭,從儲物袋裡拿出藥瓶。
地上全是冷冰冰的雪花,小狐狸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萬萬不可在冰天雪地裡多待。
秦蘿努力分辨它的血跡與傷痕,搜尋片刻,終於找到一塊可以落手的皮毛。
寒風呼呼地吹,女孩摸了摸冰涼的鼻尖,挪動雙腳,用同樣小小一團的身體為毛球球遮住冷風。
她頭一回親眼見到狐狸,比起兔子和貓貓狗狗,這種小動物更為蓬鬆,大大的尾巴如同巨型蒲公英,無意間拂過掌心,柔軟得讓她不敢用力。
它身上很燙。
小狐狸半閉著眼睛,不曉得神智是否清醒,秦蘿的指尖掠過薄薄一層皮肉,彷彿稍稍一按,這團毛茸茸的小不點就會悄然碎開。
這是具極度脆弱且柔軟的身體,根本無法與之前強大冷戾的少年聯絡在一起。
秦蘿小心翼翼把它抱在懷中,也許是這份溫暖太過久違,在渾渾噩噩的高燒裡,雪白毛球往她身上貼了貼。
兩隻爪爪啪嗒一下,和鼻尖一起蹭過頸窩,帶來滾燙的癢。
她動作生澀,固定好毛球在懷裡的位置,學著伏魔錄教授的辦法,把靈力一絲絲匯入它身體中。
……好奇怪。
感受到全然陌生的氣息,狐狸輕輕動了動耳朵。
它的識海一片悶熱,好似沒有邊際的巨大蒸籠,置身於其中,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然而正是在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裡,毫無徵兆地,突然傳來一道清冽微風。
那道風並不猛烈,細細柔柔、絲絲縷縷,雖然稱不上磅礴浩蕩,所過之處卻生出旖旎柔色,如同清光乍現,吞沒團團簇簇的洶湧黑潮,將漫無邊際的苦痛無聲撕破。
這是它從未體會過的感受。
彷彿一瞬之間,冬去春來,萬物復甦。
小小的狐狸猝然睜開雙眼,下一刻,安靜皺起眉頭。
它正以一種十分恥辱的姿勢,躺在另一人懷中。
身體被整個翻過來,露出雪白柔軟的肚皮,爪子軟綿綿搭在兩側,渾身上下不剩一點力氣,連躲開和逃離都做不到。
耳朵被輕輕摸了一下,又軟又薄,只有絨毛覆蓋著單單一層皮肉,與熊貓的觸感截然不同。
神志不清的小狐狸喉嚨微動,發出一聲低咽般的“嗚嗚”,很快察覺自己失了態,耳根轟然一熱,用力咬緊牙關。
它從未被人抱過。
尤其……將它抱在懷裡的,還是之前那個豆丁大小的女孩。
——其實伏魔錄所料不假,他名喚“白也”,正是那名出現在院子裡的少年。
今日所發生的種種,盡數超出了想象。
遠在大陸另一邊的幽州風雲暗湧,設有聞名修真界的死士組織,孤閣。
孤閣中死士眾多,無一例外是自小被馴養的人形兵器——白也便是其中之一。
他此番前來寧州,本是為斬殺不周山中的惡龍赤練。
赤練心性狠辣,於死鬥中不敵於他,只能騰於空中倉惶逃竄,眼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