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私人電話,蘭姐也懶得管。
蘇杭調整了下情緒,接聽道:喂,菲菲。
幾秒的靜默,電話那端傳來卑微的女聲:我寫了首新歌,現在各方都搶著要,尤其是金沙傳媒的寧棠,還約我下週日見面了,但我準備把它給你。
現在只要聽到寧棠這兩個字,蘇杭就氣的想吃人,他拿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冷笑出聲,充滿譏諷:什麼叫準備?你本來就應該給我。
寧棠居然敢搶他的資源,呵,不自量力!
蘇杭。高菲菲叫他。
怎麼了?
我對這首歌有絕對的自信,它會讓你更上一層樓,助你在華語樂壇大火,所以
什麼?
這是最後一首歌了。高菲菲語氣堅定而果決,以後我要獨立創作,再也不當你的槍手了。
第20章
蘇杭怔住了。
短暫的三秒沉寂,蘇杭將嗓音壓低,帶著隱隱的威懾:你說什麼?
高菲菲重複道:我不想再做你的槍手了,不要再幫你寫歌了。
蘇杭感到一陣頭暈,他和太多人打過交道,衝動的自私的散漫的冷酷的狠毒的,太多太多,以至於他憑藉對方的語氣便能猜出對方的情緒。高菲菲絕對不是隨口一說,她是下定決心了!
這個發現讓蘇杭慌了,比三天前顧君遙離開這裡的時候還慌。
你,你先別急。蘇杭感到喉嚨發乾,說話很費力,咱先見個面吧,當面聊聊。
電話那端高菲菲遲疑了片刻,道:好,咱們當面說清楚。
高菲菲說了個高階會所的名字,蘇杭點頭應下:我馬上就到。
蘇杭下樓,沒理會蘭姐,獨自一人開車前往目的地。
他心亂如麻,如果高菲菲鐵了心不再幫他寫歌,那他的星途豈不是到此為止了?
不,沒那麼嚴重。
沒有高菲菲,大不了換個人,這世上會寫歌的又不只有高菲菲一個人!
蘇杭稍作冷靜,由服務生帶著走到高菲菲的包廂。
蘇杭摘下太陽鏡,坐到高菲菲對面。
桌上放著兩瓶威士忌,三個果盤,以及兩包軟中華。
高菲菲抽出支菸點上,不同以往她在蘇杭面前卑微的表現,現在的她從容的吐出煙霧,目光直視蘇杭: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要結束這種關係。
為什麼?蘇杭開口問,錢不夠花?
高菲菲搖頭:我給你寫歌當槍手,你給我足夠的報酬,這些年我很感謝你,但誰心裡還沒個夢想。我高菲菲作曲十八年,經我手寫的歌就沒有不紅不火的,可我的名字說出去有幾個人知道?我微博粉絲甚至不過萬。
蘇杭沒說話。
高菲菲往金色的菸灰缸裡撣撣菸灰,鬱悶的說道:為數不多知道我的人也說,我高菲菲雖然是個天才,但脾氣怪,產量低,三五年沒有個新曲,快要過氣了。他們哪裡知道,我平均每年寫三首曲子,只是我不能用自己的名字去寫罷了。
可你得到了錢。蘇杭面色不悅,有得必有失,你給我寫歌,我給你錢,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滿意,那是兩廂情願的買賣。高菲菲說,但現在我不想了,所以我要結束這種關係,《燭光》就當散夥禮物送給你了,從下首歌開始我要用自己的名字去寫,去賣。
蘇杭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他不加掩飾的笑出聲:六年前你的名字或許還值錢,可你自從當了我的槍手,銷聲匿跡了整整六年,如今娛樂圈誰還知道你的名字?高菲菲是誰?那個江郎才盡的過氣作曲家?呵呵呵呵
你!高菲菲咬牙,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只要那些人耳朵不聾,必然能聽出我歌曲的好。
蘇杭肺腑裡蹭蹭冒火,他倒了杯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