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看病了,要被趕下船去看海了,他趕緊擺擺手說:“不用不用,就是小事情,有點發燒而已。”
醫生笑了笑,也沒多問,在置物櫃裡拿了藥裝好就遞過來了。
路明非習慣性的往兜裡一掏,結果發現,完了吧,沒帶錢。
這種感覺路明非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那種買了醬油就買不了牛奶,要是想都買只能等過期了的特價的日子,實在讓他不願想起。負責收費的工作人員好像看出了他的窘迫,非常貼心的告訴路明非,可以報出客人的房間號或者船票程式碼,等有時間了所有服務費用可以一起結算。路明非一聽,心裡的石頭可算是放下地了,他想了想說:“船票程式碼我不知道,不過他名字叫楚子航。”
服務生大驚失色,路明非也大驚失色,不過路明非大驚失色就是因為服務生及其周邊的人大驚失色,路明非心裡閃過一萬隻蹦跳的山兔,最先跳出來的答案就是“難道師兄把船給燒了要賠償?”又或者“難道通緝令都發到這來了?”
“先生,抱歉我沒有認出您是他的朋友,楚先生在這條船上持有最高決定權,任何東西都是免單的,非常抱歉,我們不該向您收取費用。”服務生朝他鞠著躬。
路明非張開的嘴還沒合攏,這回是嚇得下巴都要掉了。
這個炸了棒球中心的殺胚啥時候還包了一條船?還是說因為這條船怕被炸掉所以迫於淫威屈服在了師兄膝下,不像啊……
階級敵人,階級敵人啊……路明非心說。
“沒事沒事,其實我也不知道……”路明非打了個哈哈,把這事糊弄過去了,其實他也不指望能從服務生嘴裡問出什麼,像師兄那麼嚴謹的人一定有任務記錄,有許可權卡就能查到這艘船上發生了什麼,他拎著藥一路狂奔回房間,生怕再遇到個什麼一下子難以接受的事實,其實路明非現在腦子裡很亂,只是沒有時間去細想那麼多疑點。老唐的短話,紅髮的女孩,還有芬格爾和諾諾,他們看到了什麼又記得什麼。只可惜現在他也是無頭蒼蠅,誰也聯絡不上,畢竟在那之前他可是被學院監控為追捕物件,現在發出的所有資訊都可能被校董會那幫老傢伙解析出一萬種危險的意圖,他渾渾噩噩的想著,手忙腳亂的配好了藥,然後給楚子航掛上了吊瓶,現在楚子航稍微有了點生命跡象,傷口也都處理完畢了,路明非雖然只有常年捱打才練出來的三腳貓的醫術,現在還能排上用場他也是很欣慰的。
時至今日他一點也不擔心楚子航會game over,雖然師兄這個人很不可信,但是他的身體素質還是很可信的。雖然每次出任務回來所有人都遍體鱗傷,但傷的最重的楚子航永遠都在路明非哭天嚎地的時候已經拿起刀準備下一次戰鬥了。
路明非突然覺得師兄這樣的人也挺孤單的,雖然自己沒什麼資格評論,但路明非真想和校董會那幫人幹一架,然後把老傢伙們踩在腳底下,帶著師兄回那個故事開始的城市,不說什麼錦衣玉食,不在生死邊緣徘徊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路明非想著想著就有點心酸,自己雖然是個衰仔,但至少也被人作為衰仔記住了,但衰仔的好處就是如果你抓住機會逆襲了,肯定比走上星光大道還璀璨,但楚子航那種高冷殺胚不一樣,他是有目的的,不求過程的人,目標完成了人生也就完美了,是生是死他自己都不會在乎,你救了他他也不會感謝你,你為了保命而放棄他他也不會怨恨你。
“你都過成這樣了,還倔個啥啊……”路明非伸了個懶腰,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其實受傷也不少,只是從外表上看不出來,就連千瘡百孔的衣服也被路鳴澤不知道用什麼黑科技修不好了,傷口自愈也沒問題,不過體力消耗還是在的。路明非揉了揉太陽穴,拖著腳上彷彿綁著石錘的步伐走向了浴室,火速衝了個戰鬥澡就換好衣服出來了。因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