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邈明白靳臣是在幫他打圓場,他不木,這位陸學姐在他們做專案期間都能偶遇他數次,且每次都有再正當不過的理由,讓人不好拒絕,說沒有貓膩,他自己都不信。
上週陸欣儀又在請他們研究小組的人吃飯的間隙找上了他,他態度依舊維持在不失禮不熱絡的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她沒有深入接觸的興趣,但這位學姐硬是像看不出來似的,能面不改色的繼續攻略他身邊的同學和室友,這讓程思邈產生了一絲不悅,所以他明示了陸欣儀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他不希望自己身邊出現其他異性,怕他喜歡的人吃醋。
陸欣儀大概沒想到程思邈會這麼直白,她當時楞了下,隨即爽朗一笑,“不是女朋友,應該不會生氣吧?而且我只是想跟學弟你交個朋友啊,大家都是校友,我以前也在顧教授手下做過的,說起來也算是你同門師姐。沒必要這麼避嫌吧?”
“不是避嫌”程思邈更正,“是提醒。沒有意義的社交就是在浪費時間”
“什什麼?”陸欣儀沒明白。
“對我來說,處理和異性之間的交往是在浪費時間。陸學姐現在這樣也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說罷,程思邈就離開了。
他以為陸欣儀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想到現在她又追到了BW。
靳臣大概明白程思邈的感受,回到會場坐到座位上,他推推眼鏡,偏頭跟程思邈說:“她是老顧的得意門生來著,就算不喜歡也沒必要得罪她,四九城地邪,你不明白這些天之嬌女的想法,說不定你這邊越拒絕人越來勁,一個個都把自己當皇城根下的姑奶奶大少爺呢。就容不得別人說個不字”
“忒煩人”靳臣撇撇嘴繼續吐槽。
程思邈笑,逗他“你不也皇城跟下長大的,怎麼沒點少爺脾氣?”
靳臣笑了,露出了潔白的小虎牙,“咱能跟他們一樣嘛?我爺爺說了,有多大能耐端多大的碗,還說這天總有變的時候,凡事也莫強求。”說到最後,他學著靳老爺子的樣子搖頭晃腦的掉書袋子。
“你不知道,他以前還騙我說我們家特窮,我五歲的時候帶著我滿北京城溜達著走街串巷的叫賣。什麼杏仁茶哩個真好喝,青絲玫瑰白糖擱得多,瞧見沒,我爺爺說的他年輕那會兒的順口溜我都還記得”見程思邈笑得開懷,靳臣也樂了,不知道想起什麼他苦笑道,“所以吧,等我十歲那年我媽去接我的時候,我已經和衚衕口的老爺子們一起開始打太極養生了,回到自家的別墅裡看到那空地都想刨個坑種點什麼,你說這心態,這是想橫也橫起來啊。”
程思邈沒想到他這個佛系的室友還有這麼段歷史,“我覺得靳爺爺說的挺對的,他老人家和我爺爺一樣,都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害”靳臣撇嘴,“什麼大智慧啊,都不愛提他,就會忽悠我。”讓他現在住在別墅裡也最懷念那條小巷子裡和他一起打太極的人,還有那滿巷的豆漿油條味。
程思邈也想起了記憶裡那個慈祥的老人。
程越不會照顧人,他媽媽在的時候永遠會把他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他媽媽走後,他和他爸確實過了一陣子雞飛狗跳的日子。最開始程越連給他收拾書包都不會,更別說其他了,他不把他所有書都塞進書包裡讓他揹著去上學程思邈都謝天謝地了。最後還是程老爺子發話讓他們回程家老宅,他的生活才恢復平靜。
那是個非常非常睿智平和的老人,歲月彷彿沒有帶給他任何的負擔和遺憾,留下的僅僅是洞察世事的豁達的通透。
“喂,想什麼呢?”靳臣本來以為只有他提起往事心緒起伏,沒想到程思邈也感觸頗深,他不由轉移話題,“你小青梅快出來了”
程思邈回神。
餘茵的節目是負責中間炸場的,背景音樂很燃,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