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積蓄著的憤怒,莫雲舒幾乎要把阿朵壓制到無法反抗。
“為什麼殺了他們!上面還有孩子!”莫雲舒鬆開一隻手,但這隻手又用力的落在了阿朵的臉上。
莫雲舒的拳頭下除了憤怒沒有其它的東西 ,阿朵只覺得口腔裡一股辛鹹的味道,可還沒來得急將這血水吐出來,莫雲舒的拳頭又如雨一般落下,阿朵畢竟也不是吃素的,她用想把莫雲舒推開,又奈何自己處於劣勢那些力氣又成了徒勞,而對莫雲舒來說,阿朵的反抗只會換來更加無情的打擊,莫雲舒不斷的揮拳,直到自己的拳頭都被打破了皮。
“說!你們究竟是什麼樣!為什麼要殺安德烈!為什麼要殺喬!他們都才十八歲啊!”莫雲舒釋著自己心底的那些壓抑,她似乎都忽略了自己正在虐囚的事實。她陷入了一種癲狂,這可能來自她的病證,也可能來自她壓抑著的內心,她只是機械的去揮拳,好像每一次打擊都能讓她的心裡好過一些,她滿心的內疚。
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喬,為什麼沒有替安德烈查出真相...為什麼..為什麼沒有與溫迪沙一起離開,為什麼回到了地球上還眼睜睜的看著戰友一個個的頹廢下去,為什麼自己除了種下那些該死的樺樹什麼都不能做!
終於莫雲舒的失控被一旁驚呆了的愛莉沙注意到了,她連忙從後將莫雲舒抱開,但也因此受到了牽連,鼻子上也被莫雲舒不小心來了一下。
莫雲舒的癲狂讓人害怕,但卻讓娜塔麗心痛,娜塔麗知道遠征軍所發生的一切,知道失去喬或安德烈的悲傷,可這悲傷卻是一種無能為力,像娜塔麗每次的無能為力一樣,她沒有能力,甚至沒有資格為莫雲舒分擔她的憂傷。
娜塔麗靠近莫雲舒,即使愛莉沙想將她攔在身後,但娜塔麗依然堅持向前,她走到莫雲舒身後,看著莫雲舒的背景,無論莫在人前如何的堅強,如何的果敢或英勇,莫雲舒始終都只是一個人,一個人的堅強,一個人的果敢,一個人的英勇,好似她所想的一切都與眼前發生的事並無關係。
“莫,停下吧。”
一雙手從後抱住莫雲舒的腰,這雙手沒有任何的力氣,她不打算拉住失控的莫雲舒,她只是這樣貼合在莫雲舒的身後,像那木星巨大的星環守護著木星一樣,娜塔麗環抱著莫雲舒,安靜的守護著。
也許愛也是一種無形的感受,莫雲舒的世界中泛起一道白光,並不像陽光一樣刺眼,卻如同月光一般溫和,莫雲舒被這光芒所吸引不自覺的停下了拳頭,此刻她忘記了自己在哪裡,在做什麼,只覺得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而她太久沒有這樣的感受。
“放...放我..放我下來。”
說話的是阿朵,她的臉已不似剛才那樣幹,甚至看到不那趾高氣揚的表情,就連那個灰色的瞳孔都泛起了血絲。
莫雲舒的理智也慢慢的恢復,她鬆開手將阿朵扔在一旁,本能的她將手往自己腰間放去,放在了娜塔麗的手上。
莫雲舒清楚的知道,這次的自己沒有吃藥,是娜塔麗喚回了自己,可...為什麼是娜塔麗,而不是她。
莫雲舒的手又從娜塔麗的手上無力的垂下,她不敢給任何人希望,而這些人中,也包括了她自己......
“娜塔麗,謝謝”莫雲舒將娜塔麗的手從腰間分開:“我已經好了。”
“抱歉..“娜塔麗收回雙手。
莫雲舒輕輕的搖搖頭,小聲的說道:“沒有什麼抱歉的,你....沒有錯。”
娜塔麗不知道莫雲舒言下是何意,但卻能明顯感覺到莫雲舒對自己的態度不像之前那樣的冷漠,就那一剎之間,娜塔麗的心砰然一動。
“莫艦長,你....沒事。”愛莉沙見莫雲舒平靜了許多,可想到剛才臉上被打得那一下,只好站得遠遠的小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