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稀裡糊塗地哦了一聲,接著又下意識地看了周圍一圈,目光最後落在了旁邊似乎還有神遊萬里的愛麗絲身上。
他在說到湮滅教徒幾個字的時候顯得有點堅定,顯然不是敢確定雪莉的真實身份——畢竟湮滅教徒這種生物我是見過的,可掄著契約惡魔莽過來的我還真第一次見到……
……因為最後一個叛軍頭目也死掉了,老死的,提瑞安苦笑著攤開手,我們一直在用盡各種辦法抓捕這些叛軍頭目,抓住就吊死在桅杆上,然後把屍體扔在前往的商船上,所以他們後來學精明瞭,乾脆都龜縮在城邦裡,幾十年不踏出城市半步,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安安穩穩地死去,直到所有曾參與叛亂的人都離開人世。
沒什麼,提瑞安收回了視線,簡單的眼神中也不知隱藏著些什麼感慨,最後他看向這面仍然在燃燒火焰的鏡子,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這我……現在能不能離開了?
是的,這是我這時候能想到的唯一能做的事情,而且也是讓海霧艦隊生存下去的唯一手段……這時候我們連個母港都沒有,提瑞安搖了搖頭,但現在我們漸漸停止這種劫掠活動了。
他知道在裡海劫掠叛軍的船隊,攔截所有進出的商人,我那麼做了很多年。
提瑞安慢慢露出了有些驚愕的表情,然而在他剛要開口再問些什麼之後,鏡子中的身影便輕輕搖了搖頭:不要問我,我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情,你更搞不明白——我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
我有兩個疑問,鄧肯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開口,第一,當時浮上來的第一個潛水器……真的不是本體麼?
我確實在為她做一些事情,鄧肯似笑非笑地說道,但知道他有機會再見到你,我建議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湮滅教徒,這個詞,我很是厭惡。
提瑞安隨口答道:是的,世人皆知的事情。
他好像剛剛意識到自己跟對方談論了不少事情,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完全適應了這場交談的氣氛——哪怕是在一個世紀後,他也很上有過這樣和父親之間的長談,而至於自己剛剛在那裡醒來時心中的這點警惕……更是早就不知什麼時候便消失乾淨了。
鄧肯一邊思索一邊慢慢說道,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提瑞安身上,嗓音低沉:你說得對,這位寒霜女王可能確實不想留下一支部隊,但她留下這支部隊似乎並不是為了給自己復仇……
……孩子動手有輕有重,希望你不要跟他計較,鄧肯的聲音在鏡中響起,他需要誇麼?
所以後世有傳言,說你其實也參與了叛亂,甚至你主動將叛軍放進了城鎮。鄧肯
說著,搖了搖頭,這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當初寒霜女王要下這個命令,她對你就沒有別的交代了嗎?
嗯,那她安排她的信使送你……鏡子中的鄧肯點了點頭,但突然間,他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等等,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們參與過潛淵計劃,卻沒有和其他參與計劃的人一樣在後期變得瘋狂怪異,在‘一千米之前,寒霜女王又與你產生爭執,將你排除到了這個計劃之外,而在叛軍進攻前夕,他的女王又專門命令你追隨直屬部隊遠離城邦……
為什麼?
提瑞安下意識沒點輕鬆:一件事?
愛麗絲很快反應過來,好奇地看著提瑞安:你看***什麼?
……城邦大叛亂之好,你就沒有再返回過這座城邦?鄧肯抬起頭,看著
提瑞安問道。
沒有,蕾·諾拉陛下曾下令,讓我帶著自己的直屬部隊離開城邦,而這時候叛軍方道和其他北方城邦裡外勾結,在外海聚集了一整支艦隊,提瑞安說到這裡語氣顯得格里低沉,這顯然是一段他不願提起的過去,……但知道你當時抗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