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時候過癮吧?這會兒知道遭罪了?”衛生員拿著碘伏給小戰士的手消毒。
“嘿嘿!”小戰士們嘿嘿傻笑。
衛生室裡擠著七八個小戰士,都是剛才打籃球的,洗手的時候才發現手上的凍瘡崩開。
“喲,你倆大能人也來啦?”衛生員看著進來的吳班長和孫大龍打趣道。
“咋的,你這裡不能來?”孫大龍笑嘻嘻地懟一句,手上血糊糊的。
吳班長沒說話,手上也沒好到哪裡去。
剛才在球場上火藥味兒十足的雙方,這會兒有說有笑、談笑風生。
孫大龍見衛生員一個人速度太慢,自己拿著鑷子夾起棉球沾著碘伏塗抹傷口,然後抹膏藥,抹完就走。
吳班長見了也自己收拾,衛生員看到啥也沒說。
部隊裡這種小傷的處理方式都很簡單粗暴,戰士們多來幾次都知道咋弄。
食堂裡戰士們陸續排隊進入。
“報告營長,門口有兩位老鄉找你。”哨兵來報告。
“老鄉?”羅盛勇想想,應該是多吉,“走,去看看。”
“爸爸!”小丫頭抱著爸爸的大腿,要跟著看熱鬧。
羅盛勇抱起女兒,一家人到營門口,還有幾個小戰士。
父親阿金一身新裝,神情有幾分侷促;多吉一身軍大衣,手裡捧著潔白的哈達。
“金珠瑪米!”多吉上前,“願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吉祥好運!”
說罷躬身將哈達遞到羅盛勇面前。
羅盛勇忙將女兒放下,雙手鄭重接過,認真回道:“謝謝!”
然後將哈達高高舉起,展示給在場的眾人看。
這是進獻和接受哈達的禮節,是對送哈達之人的尊重,哈達是當地人相互交往的必備品。
代表著最真誠的祝福和最美好的祝願,哈達是神聖的物品,代表著純潔、神聖和高尚。
“扎西德勒!”羅盛勇對阿金和多吉道。
“扎西德勒!”阿金和多吉雙手合攏回道。
“今天過年,走,一起吃個飯。”羅盛勇邀請道。
“好的!謝謝金珠瑪米!”多吉招呼阿爸跟上,牽著馬邊走邊聊。
錢多多將哈達仔細摺疊收好。
“金珠瑪米,我也要參軍了!”多吉興奮地說道。
“哦,恭喜!”羅盛勇沒想到這個年輕小夥兒會喜歡上當兵。
“我現在已經在師部的運輸團,跟著魯隊長學車,就等著徵兵的時候走流程了。”多吉一臉的驕傲。
“你都跟著學車了?”羅盛勇很是詫異。
這不就相當於特招了嗎?看不出這小夥兒有本事啊!能叫運輸團為他破例,想來一定有特別之處。
“嗯,魯隊長覺得我開車還行,那天在練車場試過後,就留在那裡跟戰士們一起學,前兩天才放假回來的。”
多吉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軍大衣,“魯隊長給的。”
“不錯,好好幹!”羅盛勇重重拍了拍多吉肩頭。
多吉的頭髮已經剪短,帶著風雪帽,看上去幹淨利落,身姿挺拔,特精神一小夥。
除了沒有帽徽領章,多吉的言行舉止跟軍人沒啥區別。
“金珠瑪米,你知道嗎,我差點兒就去不了運輸團,臨芝武裝部那邊說今年這裡全是內地部隊的,好在回去的路上搭魯隊長他們的車…”
多吉抑制不住的興奮說個不停。
阿金在身後跟著,臉上一直微笑著,兒子出息了,即將成為金珠瑪米。當父親的感到驕傲與光榮。
來到食堂,戰士們都已經入座。
“扎西德勒!”老張在食堂門口等著,見到阿金和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