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老狼,你該回去了!剩下的路我們自己走!”再次啟程,羅盛勇拍了拍老狼。
“嗷嗚!”老狼不搭理。
“這狼是真狼還是人扮的?”劉振華問譚師長。
“人扮的!”譚師長一本正經道。
老狼看了一眼劉振華跟譚師長,晃晃大尾巴,起身到前面繼續帶路。
羅盛勇勸不動,只得由著它。
後面走得更慢,路更難走是一個原因,更主要的是帶著兩位大領導,羅盛勇不敢莽撞,寧願慢一點兒也要保證領導的生命安全。
七點多鐘的時候,總算爬到了十三號崗哨。
遠遠看著兩個冰雕一樣的哨兵,在寒風中矗立著。
老狼哈哈哈衝過來,兩位哨兵很是詫異,這不是老鄰居老狼麼?咋跑到這裡來了?
正疑惑著,看到不遠處有人影晃動。
“誰!”兩位哨兵立馬端著槍對著羅盛勇一行,發出警告。
“我,一營營長羅盛勇!”羅盛勇大聲道。
“營長?”哨兵不敢相信。
大雪剛過,路都沒有,營長他們是怎麼上來的?上來幹什麼?
再看營長後面,好像不止一個巡邏隊的人數。
“軍區首長和師長來視察!”羅盛勇解釋道。
“軍區首長?師長?”兩位哨兵一下子緊張起來,挺直的脊背更加挺直,敬禮道:“首長!”
“小同志,辛苦啦!”劉振華對著兩位哨兵敬禮,譚師長亦對著哨兵敬禮。
“不辛苦,保家衛國是我們軍人的神聖職責!”哨兵大聲道。
“嗯,不錯!”劉振華抬眼看向四周。
天上明月高掛,整個雪山白晃晃的一片,放眼望去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北風呼呼吹著,穿透身上的棉大衣,身上的熱量很快被帶走。
哨兵的凍瘡手緊握著槍,手上的冰口子脹開,裡面是紅紅的血絲和凍瘡膿水。
風雪帽蓋著耳朵,臉上凍得青紫,黑紅的臉頰上也長了凍瘡。
乾裂的嘴唇上好幾個血痂,嘴唇周邊還有不少水泡。
帽子上,眉毛和睫毛上掛著冰霜。
劉振華深深震撼,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有這麼苦的地方,默默拍了拍哨兵的肩頭。
這邊老狼跑到地窩子裡,挨個拱醒剛睡下不久計程車兵。
“唉,這不是老狼麼?這是幹啥?”士兵被毛茸茸的東西拱著,看到是老狼,一時懵圈。
這從不靠近人的傢伙咋闖進來的?要幹啥?
老狼也不管,叼著戰士的褲腳往外拽。
戰士們仔細聽外面有說話聲,意識到有人來,忙起身提著槍跑出來。
“營、營長!”十三號崗哨班長愣住。
“嗯,不錯,有警覺!”羅盛勇誇讚道,“軍區首長、師長來視察,快去生火。”
一大幫人擠在地窩子裡轉不開身,只能脫了鞋擠在床鋪上,把捂著的豆芽和豌豆苗暫時挪到最裡面。
地窩子裡擁擠狹小,牆角堆著米糧、燃料、幾樣蔬菜和一堆土豆、蘿蔔,空氣中瀰漫著各種味道。
劉振華渾然不覺,都是老兵,艱苦條件下沒那麼多講究。
饒有興致看著牆角的東西,番茄、茄子、青椒、萵筍都不過兩三個,全都是凍住的,拿起來冰冷梆硬。
幾袋米麵邊有一個壓縮餅乾箱子。
開啟一看,半箱餅乾整整齊齊碼放著,一塊兒都沒動,還有幾塊沙琪瑪在裡面。
劉振華看著,覺得好像少了什麼,一時想不起來。
小飯桌上有兩隻洋瓷碗,一隻裝著小半碗的豆腐果子、兩面黃,另一隻裡是滿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