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他便託著她,往內寢去了。
外面侍立的人見狀,把殿門闔了起來,後頭的事兒就不歸他們管了。
嘖,二月二,龍抬頭。逢著花朝,又是驚蟄,難怪一天之內發生了那許多事呢。其實天氣還沒真正暖和起來,夜裡夾了雨絲兒,拍在臉上涼颼颼的。
站班兒的緊了緊領子,痛快地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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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昨晚給凍了個傷風,坐在炕上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散朝回來的太子靠著門框笑話她:“讓你回去你不願意,長行市啦,在那兒傻站著,不多會兒就凍成了這狗模樣。”
她狠狠剜了他一眼,“我已經夠難受的了,您能別給我添堵嗎?”
恰好德全端著藥碗過來,他順手接了,踱著方步進去,擱在炕桌上,“要我伺候你嗎?”
她擤了擤鼻涕,把鼻子擦得通紅,說不必了,“我自己能成,您離我遠遠的吧,沒的過了病氣兒。”
藥不好喝,她橫著心嚥下去的。喝完了人也癱倒了,哼哼唧唧說難受,滿炕打滾。
太子也有過生病的時候,伸手摸摸她額頭,滾燙一片,他說:“發熱了,身上疼吧?我給你從上到下捏捏好嗎?”
這一捏還能好?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她得忍著疼,還得防止他揩油。她裹緊了被子說不,“您別管我,我睡一會兒就好了,今兒忙,還得上衙門裡去呢。”
太子嘟囔了兩句,剛要呲打她,德全在門上喊起來:“侍中來啦……喲,您的眼睛怎麼了?”
星河聽了忙推窗,一看之下心頭髮涼,茵陳白著臉,腫著眼泡兒,像是哭過的樣子。她忙喊她進來,抬眼瞧瞧太子。太子表示不願意參與她們女人的事兒,轉身便出去了。
茵陳和他擦肩而過,連禮都懶得行,直奔裡間了。他暗暗腹誹,但因為星河和她交好,沒好意思計較。頭天晚上下雨,第二天天氣倒不錯,他迎著陽光往東去,路過檻窗下時,聽見裡頭傳出哭聲,嗚嗚咽咽語不成調,不知在說些什麼。給德全使個眼色,示意他聽壁角,德全立馬領命,縮著脖子溜進了西配殿。
茵陳的意思很分明,不活了,來和姐姐道別。
星河嚇得不輕,拽住了她的手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細細告訴我。天塌了不是還有我呢嗎,咱們一塊兒想轍,世上哪有過不去的坎兒?”
茵陳哭得打噎,“就是昨兒晚上,信王趁我睡糊塗了,把我抱上了他的床。”
耳朵貼門的德全聽了,忙捂住嘴才免於笑出聲來。這個耗子爪,到底還是孩子,這不是好事兒嗎,兩個人有了說法兒,轉天就能請旨封王妃啦。
可是茵陳哭得傷心,“我不願意,他就用強的,先使勁扒我衣裳,後來拿腰帶把我手捆上了……”擼起袖子讓她瞧,深深的兩道淤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星河心裡發沉,牽過她的手看,一時竟不知道應當怎麼評價信王的這種行為了。
原本小兒女情熱的時候,想要更親密的接觸是人之常情。當初太子送茵陳到信王跟前,也是本著玉成的美意。可是一切的發展,都要基於互相愛慕的基礎。確實,女官得做好隨時被臨幸的準備,但若極力不從,作為主子就應當放棄,好歹成全一個男人的氣度。現在算什麼?霸王硬上弓麼?她一霎那麼後悔聽了太子的話,把她送去了武德殿,要是留在東宮,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該怎麼規勸她呢,姑娘遭遇如此不幸,再多的話都不能緩解她的傷痛。她只有含蓄地問她:“你現在對信王是什麼想頭兒?終歸一夜夫妻……他應當會向皇上上疏,迎你做王妃。”
茵陳卻冷笑起來,“我要是真跟了他,恐怕將來少不得有一場軒然大波。信王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