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問:“宿星河,你又吃錯藥了?”
她齜牙笑著:“我今兒一天沒見您,怪想您的。”
太子面有喜色,“真的?”
她嗯了聲,“那您呢?想我不想?”
她自覺這是開了個好頭,接下來就可以順利牽扯到她和霍焰外出踏青的事兒上去了。她心裡還是懷疑,那個放冷箭的人究竟是不是他。要是他和她鬧,反倒一切正常,可他一直閉口不談,那就愈發可疑了。
她眼巴巴看著他,他皮笑肉不笑,“我亦甚想你。可你一頭和別人談情說愛,一頭又想我,不覺得腦子不夠使嗎?你們宿家的兒女,都是這麼花心。你就像你哥哥似的,要是個男人,必定三妻四妾,還得你爹媽給你騰院子。”
她噎了一下,心說這就正常了,她挨慣了呲打,無風還要三尺浪呢。今天一塊大石頭砸進水裡,一點水花都沒濺起來,實在說不過去。
其實這一箭,總給她很不好的預感。宿家自從上了簡郡王那條船,一舉一動都沒逃得過太子的耳目。就像霍焰說的,官場上拉幫結派涇渭分明,只要留心,想看出來並不難。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動宿家?慎齋公的冤獄在前是其一,其二宿大學士當過他的總師傅,其三,大概就是不願意兄弟鬩牆鬧得這麼明顯。既然宿家在郡王府門下,用宿家對付舊主,那所有一切就同他不相干了。最壞不過他們窩裡鬥,太子還是乾乾淨淨的太子。
細想想,一路走到今天,左昭儀和暇齡公主先後都毀在了她手上,不久之後的簡郡王大概也一樣。太子呢,一場苦肉計,成了十足的受害者。說到根兒上,他由頭至尾都在利用她和宿家。私底下的些些小情義,不過是主子閒來無事時的突發奇想。說感情,必然是有的,養只貓狗還有感情呢。但要涉及到了政治,她可不覺得她那一摟一抱一親嘴兒,能叫他放下芥蒂,高高興興和宿家滾作一團。
他尖酸了兩句,最後都沒有談及那支冷箭。也或者當時邊上是一片開闊地,他的探子不能近距離監視,因而疏忽了。他不提,她當然選擇沉默,只是心裡隱約感覺失落,待得蕩平前路,她再也沒有利用價值時,他會如何處置她?
“主子……”她茫然喊了他一聲,可是接下去要說什麼,腦子裡卻空空如也。
他凝視她,眼神一如情人間的專注。
星河忽然無話可說了,她垂首盯著自己的腳尖,猶豫了下,又盲目重複了句:“我真的很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