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至夏含玉面前,身姿板正,眸色正氣,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晚生司明亮,參見長公主殿下。
平身。夏含玉纖細的柔荑微微抬了抬。
謝殿下。
司明亮站起身,隨後才對著夏汲一作揖。
見過夏大人。
嗯。
夏汲依舊冷冷的模樣,只因為剛剛夏含玉提了他,才正眼看了他一便收了回來。
司明亮也不甚在意,直起身子繼續說道:晚生今日從家中出來,是專程來感謝長公主和夏大人,若非你們,我爹孃恐怕連活著回來的機會都沒有。
何況若非錦衣衛接了他爹孃的狀紙,那這狀紙便不會落到長公主和陛下手中,青山縣的百姓也不可能脫離苦海。
青山縣之事本便是朝廷之事,若非朝廷選錯了官員,你們便不會受這般苦楚。夏含玉說到此處微微一頓。
司明亮,你心中可有怪罪於朝廷?
說實話,本宮恕你無罪。
回長公主殿下的話,晚生確實在心中怪罪過朝廷,只覺得朝廷實在眼瞎,竟會用張化那般敗類,如今卻是不這般想了。
司明亮說至此倒是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覺得自己確實錯怪了朝廷。
哦,為何?
夏含玉眉眼略翹,倒是還想聽聽他繼續說。
司明亮:晚生只是在想,朝廷既有夏大人這般的好官,自然也有張化這般的惡官,這怪不得朝廷,只怪當官的守不住本心罷了。
你這話說的倒也有禮。夏含玉揶揄的看了眼夏汲,彷彿是想在他臉上看到不自在。
畢竟夏大人以往可都是被罵的,如今倒是越來越多的人覺得他是個好官了。
夏汲依舊面無表情,倒是耳根處有些微微發紅。
卻不是因為司明亮的話,而是因為夏含玉的眼神實在是太過露骨。
好在夏含玉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次落在司明亮的身上。
司明亮,本宮問你,若你是青山縣的縣令,你可能守住本心,做一個好官?
她想聽聽他是如何作答的。
司明亮此時倒是猜測不出夏含玉問這話的原因,問是無比鄭重的拱手言道。
聖人有云,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若晚生成了這青山縣的父母官,定會奮發圖強,讓青山縣成為大夏有名的福地;待下次長公主殿下同夏大人再來,定會同如今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他讀書的夢想,經歷這些後,心下便更加堅定了。
夏含玉看著他的眼睛,眼神從容帶著堅定,從容,還有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