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還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既然打算出遠門,我想總不能將自己的安危寄託在強盜們會講規矩的可能之上。要是你真想現在就去城裡,那我建議你可以自己帶上槍出門,而不是試圖說服別人陪你一起冒險。”
中尉說完,也不去看丹尼的臉色,徑直衝唐娜和朱利爾斯招了招手,往河邊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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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官做出了判斷,其他人找不出這個結論的錯誤之處,因此便決定就此結桉。
每年都有人意外死亡,馴獸師馬赫特的死狀或許離奇,但放在過往的歷史記錄中卻也不過是一個單調的數字,被怪物殺還是被強盜殺對於死者而言沒有什麼不同。
人群漸漸散去,虎克偵探們也打算離開了,他們的工作還沒有完成。
但尹恩·拉撒路沒有挪動自己的腳步,他向“兔子”艾斯請了一會兒假,他想要再檢查一遍屍體。
克雷頓·貝略的結論具備相當完善的理由,尹恩一時間沒有當眾推翻它的把握,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著超自然的力量存在——那位黑治安官忽略了一點,想要彎折這樣纖細的鐵條對於成年男性來說確實不是問題,可要是有目的地將兩扇屍體縫合到一塊兒,其難度遠比單純的彎折要高很多,就算能做到,也至少要花費接近一天的時間。
在被確認死亡前,馴獸師至少失蹤了一天,他想馴獸師的同伴應該不會對此視若無睹。
如果能確認馴獸師馬赫特的死亡時間,那麼兇手的活動範圍也大致可以確定了。
青年偵探站在屍體邊上思考,一邊和另外幾個好奇心過剩的傢伙一起等待受到通知的馬戲團成員趕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前去通知馬戲團的本地人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但身後沒有跟著其他人,表情也顯得慌亂不堪。
“所有人都不見了!”他嚷嚷著:“他們的行李還在,但馬都不見了!”
尹恩·拉撒路跳了起來,抓住他衝了出去。
在這位慌張的本地人帶領下,他們走了捷徑,很快抵達了馬戲團扎帳的山坡腳下,那些花花綠綠的營帳還留在原地,為冬季的荒蕪山丘點綴著歡樂的氣氛。
但是這裡一點聲音都沒有,馬戲團的人都不見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那名本地人又喊了兩聲,但周圍沒有人給予他回應。
偵探讓他先自己回去,自己則拔出兩把槍,謹慎地走入營帳。
絕大部分的營帳都完好無損,裡面的雜物都整整齊齊地擺著,只有最大的白色營帳翻倒在地,固定底部四角的楔子都被拔了出來,地面的土壤也有翻動的痕跡。
尹恩回顧四周,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生物後才小心地用腳尖撬起一塊土壤。
即使兇手清理過現場,他也從中聞出一股燃油和血液混合的臭味。
這本來就是很刺鼻的物質,難以徹底的根除。
旁邊堆砌的箱子是破損的,一些陶土碎片散落在地上,從沒有完全粉碎的大塊碎片中,偵探看見了兔子耳朵的形狀。
在白色的演藝營帳裡發生過打鬥——尹恩·拉撒路這樣判斷,不過他無法判斷出兩方的數量,現場沒有腳印可供參考,可能是被兇手處理掉了。
不過這也是個有用的資訊,至少他因此知道這個兇手經驗豐富,肯定不是第一次殺人,否則不會這麼警覺。
巡迴馬戲團的篷車就停在營帳旁邊,馬匹和他們的主人一樣不知所蹤。
尹恩·拉撒路沿著山坡走了一圈,沒有在附近找到其他的戰鬥痕跡,似乎所有衝突都被侷限於白色的營帳之中。
這是一次短而快的暴力衝突。
他的腦海裡很快浮現出畫面——一個狼人、或者別的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