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麼坐著,盯著舞臺的中央,和其他的觀眾一樣,唐娜看不出來他的想法,只好轉回頭去,但悄悄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如果他因為輸掉了辯論而感到難過,這樣做能安慰到他。
深紅色的帷幕徐徐拉開了,即將演出的劇目《五張狐皮》講的是一位女獵戶與邊境伯爵之子相愛的故事,其中除了戀愛的主題,還有大量的戰鬥橋段——可能就是因為太大量了,所以場內的座位都沒有坐滿。
這年頭的男人女人都喜歡文雅一點。
唐娜是喜歡看這種型別的戲劇的,何況莫里斯對女主演伊梅拉·貝兒的描述也讓她很感興趣,想要見識這位奇女子。
當伊梅拉出場,她才發現莫里斯說的一點不假。
這個比她大兩歲的女孩簡直是為了戲劇表演而生的人物,不禁長得美,而且聲音也美,嗓音來就像小提琴一樣婉轉悠揚。
伊梅拉飾演的女獵戶英氣勃勃,兼具智慧和勇敢,臺詞與儀態都無可挑剔,雖然在戰鬥的戲份上略有瑕疵,但唐娜沒有在其他地方找到任何漏洞,她的演技和嗓音條件都被這位伊梅拉小姐全面地超過了。
不過這算不上認輸,唐娜相信自己經過長期的練習還是能達到這種水準。
她全神貫注地看到了第三幕,忽然想到克雷頓或許也有類似的感動,便轉頭看他,希望能得到共鳴。
然而讓唐娜恐懼的現象發生了,克雷頓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看著舞臺上的演員,但也只是看著而已,那絕佳的表演沒有令他受到任何觸動。
唐娜的心中頓時湧起種種猜測。
他還在為剛才輸了而難過?還是說他因為自己站在外人那裡而傷心?
可這也不是她想的呀!
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唐娜心緒紛亂,沒了看戲的興致,她雖然還在努力關注舞臺上的劇情推進,但每隔幾秒就要轉頭看一次克雷頓。
到了中間的休息時間,帷幕再次拉上,兩個端著盤子賣啤酒和堅果的女人在過道里走動,當她們走近時,唐娜叫住其中一個,用自己的零錢買了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克雷頓,他接過了杯子一飲而盡,又站起來將杯子還給那個小販。
唐娜沒看清他的臉,舞臺上突然傳來鼓的聲音,她看過去,原來休息時間已經結束了,這是個通知。
她再回頭,克雷頓又恢復成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戲劇的演出漸入佳境,隨著情節高潮來到,劇場內時而出現觀眾們集體的歡笑,時而又有感動的眼淚迸發,但唐娜的心思已經不在兩位主演身上,沒法和他們一起體會這種感動,不過他們的表現倒是能讓她瞭解到正常的觀眾反應是什麼樣子。
戲劇表演引發的每一次感情浪潮出現,她都會立刻觀察克雷頓,但他的表現就像一塊頑石,沒有什麼能打動他。
唐娜保持心驚膽戰的態度持續到最終幕結束。
當演員們開始鞠躬,克雷頓終於動了,他像其他人一樣為演員精湛的演出鼓掌。
唐娜鬆了口氣,也扭過頭對著舞臺輕輕鼓掌。
坐在他們前面的莫里斯擠出座位,捧著花奔向舞臺,沒了他,唐娜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和克雷頓好好聊聊這件事了......
“我傷心?你怎麼會這麼想?”克雷頓驚訝地問,他的臉這會兒倒是生動了起來。
這反應也和唐娜想的不一樣,她的眼睛睜大了,決心證明自己的觀點:“當然是因為你辯論輸了,心有不甘。”
克雷頓哦了一聲:“我不太喜歡在做重要的事前分神,所以他後面的話我就沒有聽了,我認輸只是為了快點了結此事而已。”他列舉原因:“你想想,要是我和莫里斯激烈的爭辯要是持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