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事在其他地方也很常見,克雷頓扭頭看向西側的盡頭,大量的雜物橫據在側面的出入口處。
那裡的出口本來通往校場,但在校場陷落後與大坑相連,雖然還有孽物向上攀爬襲擊的可能,但人類絕不可能從這裡發起進攻,外側的地形對於進攻者極為不利。
克雷頓開始猶疑,他本能感覺這裡應該會受到襲擊,但這裡看起來和其他地方沒什麼不一樣。
紙張摩擦空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克雷頓的耳朵動了一下,沒有抬頭就伸手抓住了那張紙。
愛德華茲堆積了許多奇物,而巴瑟姆作為他曾經的手下也得到了一些奇物輔助。
那個可以反映影像的銀色風箏正在城堡上方監視城堡外的動靜,如果有異常現象,稻草人荷荷馬的副官則有另一件奇物可以輔助觀察者向所在地的指揮官悄悄地傳遞訊息。
這件奇物被稱作“飛翔的羊皮紙”,能夠穿透實體,會向鎖定的生物飛行,也只能被目標生物和寄出人接觸到。
礦工們曾用這件奇物在愛德華茲的監工眼皮下傳遞訊息,稻草人將這件奇物貢獻出來,彰顯自己與眾人合作的誠意。
克雷頓抓住這件奇物展開,羊皮紙上的墨跡寫著一連串潦草的花體字。
“三層遭遇猛烈攻擊,速來支援。”
這個命令看起來非常急切,城堡第三層就是頂層,負責看守的指揮官是巴瑟姆,如果連一層的指揮官克雷頓都被通知到,那麼二層的指揮官荷荷馬和帝·傑塔利也該收到了這個訊息。
克雷頓將腦袋一歪,側耳傾聽,樓上的動靜果然更加劇烈了。
他扶正腦袋,將羊皮紙塞在腰帶內側,帶著矮人再度快步折返回去,準備支援第三層。
只是走了幾步,他的腳步卻越來越慢,最終又停了下來,猛地回頭,再度帶領士兵衝回西側。
“草!是幻術!”
羊皮紙上寫的是多恩文字,而巴瑟姆和他的親信都是摩瑞爾人,摩瑞爾人用的是另一套文字。就算巴瑟姆的隊伍中有多恩人也不該這麼寫,因為沒有人知道克雷頓是多恩人,如果看外表特徵,他們只該當他是曼西斯人!
這是有人用巫術製造了幻覺!
克雷頓氣得破口大罵,當他返回西側走廊盡頭的時候,正看見盡頭的牆壁上出現了數道誇張的裂紋。
那些刺眼的裂紋在塗了石灰的白牆上飛速蔓延,幾秒之後,大片的牆體向內崩裂,暴露出後方高舉鰲鉗和鏟狀前肢的探究者們。這些孽物能夠穿石鑿巖,挖穿牆壁並不困難,只是之前沒有人想到愛德華茲會捨得這麼做——他們都以為他很珍惜自己的財產。
“組五列縱隊!原來此地的守軍不要無謂地分散注意力,你們專注眼前,我們會看好你們的後背。”
克雷頓高呼著,他提起一杆長矛站在方陣的最後段,說完後卻沒有得到回應。
與此同時,熟悉的束縛感再次降臨到他的身上。
他平盡全力向側面快速轉頭,兩張分不清年齡的女性的臉從鄰近的兩個窗戶裡同時探入,她們塗紅的嘴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是“雙子女巫”的真身,後續還有人類計程車兵從視窗爬進來!
而原本看守視窗的守軍被自己的骨骼困住,無力阻止那些入侵者。
一瞬間,克雷頓想明白了愛德華茲手下新統帥針對城堡一層的攻勢。
他們試圖用雙子女巫的替身控制在一層長廊中部偏西的自己,隨後雙子女巫的真身在西側盡頭的視窗入侵,如果能夠做到兩處同時被控制,那麼孽物就可以悄無聲息地破開牆壁,從西側盡頭掩護從視窗攻入計程車兵一起推進,一下子拿下一層的一半,同時將唯二的旋轉樓梯也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