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爾斯,”克雷頓轉而喊道:“路易斯教士現在怎麼樣?”
男巫在椅子上挪了挪,回答他:“他很有精神,還沒休息一會兒就去找布萊登了。”
路易斯教士已經和他交接了所有情報,現在正試圖聯絡其他還相信自己的人去抵禦可能存在的危局,但鑑於聖職剛剛從監獄中“越獄”而出,朱利爾斯對他的努力不太抱有信心。
聖職能夠解釋自己精神失常的原因,也肯定有人相信他是無罪的,但相信他無罪不代表就要相信他的其他指控。
既然路易斯之前能失控,現在也不能證明自己完全擺脫了這種狀態,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得到完全信任,頂多讓其他人開始思考是否存在這樣一種可能。
畢竟楚德·奧斯馬爾和他的僕人至今沒有在其他人面前漏出馬腳。
克雷頓當然也知道這個情況,他不著急。
唐娜的所作所為給了他一點啟發,他現在有了新的想法。
“所以那個老女人是誰?”唐娜忽然問,她第一次遇到有人想要殺自己,這種感覺非常新奇,她不能不把這個對手銘記於心。
克雷頓的眼睛只盯著她的傷口和自己活動的鑷子,好像他要是將眼睛一轉,這些東西就會自己活過來跑掉。
“我想應該是楚德·奧斯馬爾收買的兇手,我們會找到她的。”
又一根刺被拔出。
“呃啊——她看起來很痛恨我。”
“她本來可以偷偷殺掉路易斯的,但是你揭穿了她,之後還可能告發她,她當然會痛恨你了。關於這一點,每個謀殺犯其實都一樣。”
少女似懂非懂,這個解釋已經說服了她,她也已虛弱得不再想去多做思考了。
“好吧。”
隨著一根新刺的拔出,她又抖了一下,隨後轉移了注意力:“芭芭拉阿姨去哪兒了?”
她現在有了傷口,必須小心吸血鬼的注視。
“你不用擔心她,我已經差她出去辦事了,至少要明天才能回來。”
“這麼久?她去辦什麼事了?”
“一點小事。”克雷頓再次將鑷子插進肉裡,唐娜身上的血腥味和傷口癒合時會散發的淡淡臭味都讓他心裡難受:“你放心,那沒什麼風險,她可也是我的朋友。”
芭芭拉當然是克雷頓的朋友。
她是個好女人,就和世界上最好的獵犬一樣好!
唐娜相信了他的回覆,但抬頭卻看到朱利爾斯正朝自己露出一個神秘的笑。
“你笑什麼?”
“我只是為你感到高興。你擁有一個多麼好的家人啊!”
朱利爾斯假模假樣地抹了把眼睛,浮誇的姿態讓少女嫌棄地撇了撇嘴:“克雷頓,除了那兩個醜鬼,現在這鎮上還有誰和我們有仇嗎?”
“我想一個都沒有。”
“那路易斯呢?他幫我們辦事,我們也要確認他的安全,是不是?”
“他現在很安全,不會再有人找他的麻煩。”克雷頓很快回答了男巫,但表情說明他不打算再聊下去了。
朱利爾斯已經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覆,於是再次朝少女神秘莫測地笑了笑。
唐娜覺得他好像在期待自己領會什麼,但她猜不出來。
隨著最後一根細小纖維被拔出,克雷頓放下鑷子,鬆開唐娜的左手腕,眼中的瞳孔也漸漸縮小,他抬頭吐出一口氣:“今天你們要好好休息,用你們的法術什麼的做好防護,有問題就讓小鳥來找我們。我和芭芭拉會去嘗試解決一些問題。”
朱利爾斯將自己的一縷頭髮夾在掌心揉搓,漫不經心地問:“解決什麼問題?我希望你能說明白點。不然我可......”
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