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朝她開槍呢?”
路易斯完全說服了伊恩,他難過地放下了槍,路易斯等了一會兒,從他對面的大樹後走了出來。
“我想.....誤會總算是解開了。”
“我很抱歉。”
“我原諒你,孩子。”路易斯蹣跚著向他走了幾步又停下,不安地摸了摸領結,想要說什麼,但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疲憊讓他兩眼發黑,且頭痛欲裂,原本想問的問題便卡在喉嚨裡了。
失去了保命的動力後,他腦海裡能夠立刻想到的詞句也都是最簡單的。
“天都亮了,我想我們也該回去了。”教士捂著額頭說,他感到自己的大腦和心臟都在抽搐。
伊恩附和地點頭,但沒有抬腳邁步。
“你在等什麼?”
“我不記得回去的路。”伊恩有些尷尬,但他行動前確實沒想太多。
在一陣艱難的呼吸聲後,教士用乾澀的聲音接著道:“是的,我來帶路。不過在城鎮附近遊蕩的那頭怪物至今還沒有死,所以...我想我還需要一把槍防身,之前那把在路上丟掉了。”
伊恩沒理由拒絕,何況教士的槍正是因為他的追趕才拋下的,他有負罪感,做出補償能讓他心裡好受。他從胸口解下一把手槍給路易斯教士。
教士接過槍,翻轉著檢查起來。
路易斯昨晚才是這輩子第一次摸槍,他也沒想過自己將會在短時間內連續用這邪惡的武器策劃那麼多次謀殺,不過事到臨頭總要有所行動。
何況一切都水到渠成,他簡直沒法說服自己不去做點什麼。
一聲槍響過後,偵探捂著胸口倒了下來。
在這麼近的距離之內,一切射擊技術都是多餘的。
路易斯收起手槍,在倒下的軀體邊跪下,為這將死之人祈禱著,伊恩年輕的臉露出不解和痛苦的神色,胸口仍在奮力地起伏活動,這副掙扎的姿態不禁讓他想到了自己的養子。那個孩子死前也是這樣的嗎?
他的思維不再像生鏽的齒輪那樣乾澀,許多雜亂的想法都在這一槍之後流暢地湧動出來。
雖然是他開的槍,但他心中的痛苦卻是真實不虛的。
但同時,路易斯在自身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感受到了一絲喜悅。
當意識到塞萬死去的時候,他的心中毫無波動,但當他看到這個孩子即將死去,心中將其與塞萬的形象聯絡起來時,心中又能感受到那一層埋於深處的悲傷了。
他並沒有喪失自己的情感,知道這一點真是令人欣慰。
“抱歉,孩子,我也有事要做,你的好奇心太多餘了,這可能會妨礙到我。”
路易斯將手掌按在伊恩的胸口,療愈的奇蹟發揮了一點作用,但不多,並不能拯救那接近熄滅的生命燭火。與接近正午越來越亮的天光相比,伊恩的臉色則越來越暗淡了。
路易斯又為他做了一次禱告,結束後便站起身向著熱沃的方向走去。
伊恩·拉撒路還沒有死,但教士不在乎,神要是讓這個年輕人活下來,他也樂見其成,因為這個年輕人是無罪的,他只是不想在完成最後的復仇前被打擾而已。
等復仇結束之後,他會為自己的罪惡付出代價的。
在路易斯遠離這裡之後,伊恩·拉撒路也在不久後死去了,直到太陽漸漸消去鋒芒,一個鬼祟的女人身影從叢林中閃了出來,正是芭芭拉。
她看著伊恩·拉撒路的屍體,尖牙咬穿了嘴唇。
她已勸說過這個小夥子別亂想了,但年輕人總是喜歡一意孤行,等她發現不對勁,追蹤著血液氣味趕來時,一切都已經.....
等等,好像還來得及!
這位初代吸血鬼又舔了舔嘴唇,她的尖牙從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