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但他的意識還沒有全部落入這個能夠吞噬慾望的黑點之中,他能感受到有另一個心靈在為他分擔這種壓力......
室內的聲音在賊蠕蟲出現的那一刻就停了下來,床上的兩名女性看到愛德華茲的臉色一變,隨後直接推開她們,走下床。
他毫無羞恥心,赤著身體就走出房間,來到走廊。
靈知沒有示現危險,愛德華茲毫不猶豫地推開那扇之前阻隔克雷頓的門,但門外已然空無一物,只有賊蠕蟲的殘軀在灌木叢的缺口裡緩緩蠕動恢復。
無論造成這副景象的人是誰,他肯定抵抗了惡魔的力量。
惡魔的力量可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最簡單的抵禦方法是讓另一隻惡魔幫忙。
而最近此方國的確又多了一隻惡魔。
“是那些外來者?”
愛德華茲的視線掃過一地狼藉,但沒有感應到另一個惡魔的氣息。他皺眉捧起自己破碎的使魔,觀察傷勢之後又將它扔下,轉身返回室內穿上華美的禮服,然後立刻向樓上走去。
僕人和侍從們都已經去休息了,走廊空無一人,正適合他快步走路,不過平時也沒有人敢阻擋他。
愛德華茲沒一會兒就到了國王的臥室之外,他沒有開門,但擴張的靈知已經探知到房間裡沒有人,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
“來人!去把我們的國王.......”
他喊道一半卻停了下來,快步走到走廊的窗前向外看。
當他安靜下來,外面的兵器碰撞聲便清晰可聞。
在校場上,新國王正在同公主決鬥。
他們手持長矛相互交擊,進攻的同時,眼睛總是緊盯著對方,沒有半點偏移,這種專注的狀態像是持續了有一陣了。
愛德華茲一直仰賴靈知和惡魔的力量來感知世界,本身的聽覺並不出眾,他試圖回想他們戰鬥的聲音是否一開始就有,但沒有結果。
而在幾個小時前就有僕人向他彙報過這件事。
新王似乎對這種決鬥訓練情有獨鍾,現在的作為或許並不是一時興起。
他再次下樓來到校場,近距離站在他們旁邊。
在惡魔術士的視角中,國王和公主的情緒中都有明顯的雜質。
這可能是他們對這個國家仍抱有懷疑,也可能是他們牽涉到了剛剛發生的那件事。
“陛下.....”
愛德華茲走近開口,克雷頓被他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但隨後這次大意就被公主抓住,她狠狠將長矛刺來,長矛的矛尖從國王的眼窩深深刺入,深度絕對已經貫穿了大腦。
一旁的愛德華茲感到嘴唇有一點溫熱,他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眼前,發現這是新王的鮮血。
他還想感知國王的情緒,但克雷頓的腦都被摧毀,當然一點情緒也不剩了。
“父親!”
女孩尖叫著丟下長矛,衝著倒下的身體跑來,將他抱在懷裡。
這對她而言似乎是一次失手,因此情緒波動極為強烈,所有雜質都被析出,也沒有表演的痕跡。
顯然,這些外來者還沒有完全適應仙境的規則。
愛德華茲忽然感到一陣無聊,這裡已經沒有值得調查的東西了,而刺耳的尖叫更讓他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或許是他想錯了,攻擊他的使魔的是另外的敵人。
他的敵人正在謀劃著對付他,而他卻在這裡浪費時間。
“陛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他丟下一句話,然後轉身離開,向著城堡之外的方向走去,他要透過另外一種手段來確認自己的敵人。
唐娜跪坐在地上,臉帶淚痕地抱著克雷頓的上半身一動不動,直到他頭部的傷口癒合,她才低聲在他耳邊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