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貨?”
“就我,還些隨身行李。把我的體重往多里算,也就是三個人的分量。”
“那你搭一輛馬車去魏奧底坐火車還方便些。”
克雷頓嘆了口氣:“魏奧底的治安太混亂了,人群裡全是小偷,我才那裡出來,現在實在不想回去。”
看到他這樣高大強壯的人居然也說出這樣軟弱的話,周圍的人哈哈大笑起來,但沒有多少真正嘲笑的意味在裡面,作為最近的城市,魏奧底吸納了許多伯達拉比克的年輕人做工,他們就是它的最大受害者。
這座城市的混亂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他們只覺得終於有外鄉人陪自己一起吃苦了。
克雷頓也對這種笑聲不以為意:“除了船,我還想問一件事,你們是否有見過這樣的兩個人?”
他描述了一遍金傑和埃德加兩人的長相,但不說他們是自己的幫工,而是將他們描述成一場事故的見證人,而自己則是一家保險公司的取證調查員,因為這場事故中涉及到他所屬保險公司服務的物件,而其他事故親歷者都已經死去,所以希望能從他們那裡得到完整的目擊記錄。
“希望他們也還活著。”克雷頓最後用這句話做總結。
酒館裡的聲音忽然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克雷頓,也有人的眼神瞥向酒保,但最終回到克雷頓身上。
克雷頓適時地表現出不安的神情,心底卻平靜下來。
這裡的人肯定知道什麼。
酒保對這種情況淡定自若,他若有所思地點頭:“你問過旅館的人嗎?”
“已經問過了,旅館的人沒見過這兩個人,可能他們是在認識的人家裡借宿。”克雷頓說,“我只從他們的同事那裡知道他們要來伯達拉比克,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沒準是他們弄錯了,或許這兩個人去了別的地方也說不準,總之我沒有見過他們。”
“也許吧,我已經打算走了,這操蛋的公司,出差的旅費只肯報銷四天.......”
克雷頓的回答似乎讓人滿意,其他人又開始低聲交談起來,沒幾秒就恢復了他進來時的嘈雜。
高個子酒保指了指東面:“如果你要租船,就一直往那裡走,老林德就在碼頭那裡,他有五艘快艇,可不是需要船槳的老貨,都是電機驅動,只要有足夠的鯨油,十天就能帶你到塔林去,只是船上的食物只有鯨魚肉罐頭,如果路遠,那你可能會受不了。也許你想要自己準備點別的。”
無論酒保隱瞞了什麼,這些提醒還算到位,克雷頓向酒保道謝,在將桌上的飲食清空後便離開酒館。
朱利爾斯在自己的位置又裝模作樣等了十分鐘,才按著酒保之前的指向跟過去。
伯達拉比克比熱沃更熱鬧,代價就是地上的牲畜糞便多到令人難以下腳的地步,朱利爾斯之前急著去旅館的時候沒在意地面,健步如飛。現在精神飽滿,反而每一步都小心謹慎,走路的速度慢了不少。
只是他的走路速度雖然慢,但還是趕上了克雷頓。
狼人僱主沒有在碼頭等待,而是坐在路邊的公共長凳上,黃眼睛聚精會神地看著幾個孩子在對面的房屋門前玩耍。
朱利爾斯猶豫著,不知道現在該不該上去和他匯合,想了想,還是隔著一段距離等待。
那些孩子們玩耍時哼唱的童謠此刻傳來,男巫細細分辨,覺得歌詞實在有些古怪,但也略微明白了克雷頓為何在此駐足。
“有個騎士愛犬狂,勤於打獵忘歸房。”
“直到鬍子長過膛,騎士才記娶新娘。”
“夫妻相處真恩愛,人人都誇好模樣。”
“忽然傳來號角響,騎士獵犬徵他方。”
“血泊屍骸把腿擋,利劍犬牙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