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出沒,它具備的毒氣有讓血液凝固的效果,我以前在軍隊結交的高地人朋友曾經警告過我——如果要去高地雪山之類的地方,夜間紮營時就要小心這種生物從巖縫洞穴裡鑽出,如果被襲擊,不要急著和它搏鬥,寧可受傷也要立刻離開帳篷,站到有風的地方去,這樣才能保住性命。”
這種兇殘的動物唯一害怕的就是火焰,但克雷頓也不知道它被惡魔憑依這麼久後是否還會被本能打敗。
儘管還沒有正式決裂,但他已經在考慮擊敗愛德華茲了。
在合作時聽信一個黑巫師的話是危險的,何況愛德華茲並不誠實——他曾說只有受到國家庇護的人才能避免被仙境腐化,但是他對抗腐化的手段明明是利用使魔吞噬人的慾望,和“國家”無關。
而且......
“唐娜,你剛才聽到他說的話了。也許這能讓你想到一些在熱沃發生的事。”
“什麼事?”
“施密特、還有那些相信熱沃存在寶藏的人,他們在過去前赴後繼地來到那裡,究竟是從哪裡得到了這條線索?究竟是誰一直在背後搞鬼?”克雷頓的臉色陰沉:“我之前一直對這種事感到疑惑,現在終於有了一個懷疑的物件。”
“你是說...夢境?他們用夢境聯絡?”唐娜皺眉。
“他剛才說了,一些外來者會偶然透過夢境來到這裡......”
一個活了幾百年的黑巫師透過夢境在現世攪動風雨,這種事情僅僅是提起就讓人感到可怕。
“我們不要再談論這件事了。”克雷頓中斷了這個話題:“腐化現象如果對暗裔無效,那仙境中一定有暗裔的聚集地,我們或許可以聯絡它們,你的校長法緹婭如果來過仙境,或許我們在那裡還能找到她的熟人。”
唐娜認真地點了點頭。
“關於我們的宣誓...你覺得如果將這個視作魔法契約,它的效力有多少?”克雷頓問身邊唯一的巫師。
唐娜不適地抓了抓自己的胳膊:“他不知道我們的真名,我們在宣誓時也沒有標註具體日期和地點,所以即使契約成功,他也無法依靠這個契約攻擊我們。”
她忽然有些猶豫,怯生生地問:“我們真的要懷疑這裡的所有人嗎?”
她沒有說下去,但克雷頓知道她為什麼遲疑。
除了可以肯定愛德華茲有所隱瞞外,他所做的其他懷疑也都只是懷疑,並不存在任何依據。
而面對陌生人,有所隱瞞也是很正常的事。
仙境本身就是一個離奇的世界,如果有其他變化超出他們的常識,那也再正常不過。
“孩子,我......”克雷頓忽然嘆了口氣,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思考方式離普通人越來越遠,但是他已經習慣這種由經驗和直覺構成的綜合體來主導自己的行動了。
作為騎兵軍官的日子裡,他必須快速地下命令來保持隊伍的移動和進攻,並且下面計程車兵不可以質疑他,因為任何拖延都可能導致自身位置暴露,權威的喪失也會導致隊伍難以集中。
他已經習慣自己的快速和“正確”,但唐娜不可能習慣。
在熱沃的這段日子裡,唐娜跟在他身邊時就一直隨他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幾乎沒有放鬆的時候。
但一般人沒法一直緊繃著神經,她已經累了。
“唉,你說的對。我會再觀察他一陣,或許他對我們其實並沒有惡意。”看到唐娜瞬間放鬆的表情,克雷頓在心底嘆了口氣:“你的手好了嗎?”
唐娜咬住手套一扯,露出裡面完好的兩隻手。
手上的面板白皙光澤,原本被槍打穿的地方已經因為仙境的力量癒合了。
“已經全好啦。”她高興地說。
克雷頓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