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只好小跑著跟上去。
這支奇怪的隊伍裡,負重最少的是唐娜,其次是朱利爾斯。
揹負最多的克雷頓走在最前面,他揹著一個雙肩包,雙刃斧【蚊群屠戮者】靠在他的左肩膀上,由他的左手握持,右手則攥著一把繩子,繩子的末端牽著六隻羊,都在興致勃勃地吃草。
朱利爾斯嬉笑著對芭芭拉說:“我賭它們撐不過三個晚上,現在他不需要藉口就能大吃一頓。”
女吸血鬼長嘆一聲:“是的,因為可憐的伊恩也需要食物,他可能不喜歡用我們的方式捕獵。”
她現在揹著一個稍大點的箱子,裡面是四肢恢復了的伊恩·拉撒路——他雖然進行了第二次授血,但此刻還沒醒。
朱利爾斯看了眼箱子,表情像是剛剛知道這件事:“哦,你現在還帶著他呢,我以為你會把他還給他的同伴,畢竟....我是說你這裡也沒有用到他的地方吧?你只是為了救他的命,不是嗎?”
“那他一定會再次自殺的。”芭芭拉堅定的搖頭:“他的命現在歸我了,他欠了我的血債。”她說血債的時候,這個詞就是字面意思。
瑟蘭妮驚訝地看著他們,眼神不斷地在兩個人中間切換著。
這些怪話真有些嚇人了。
“什麼伊恩?你們在說什麼?這裡還有誰在嗎?”
朱利爾斯回頭瞥了她一眼,輕描淡寫道:“沒什麼,那是個玩偶的名字,芭芭拉女士走哪兒都帶著它。”
瑟蘭妮沒有再問下去,但她已經開始後悔和這群怪人一起踏上旅途了。
他們走了幾個小時,頭頂的白色太陽很快垂落下來。
冬日的太陽略顯冰冷,即使它看起來更加接近也還是如此,這個季節的黃昏來的很早,大道邊光禿禿的森林在稀微的陽光下呈現出荒涼的白色,就好像雷雨夜中被閃電擦亮的世界。
這種景象很不美好,即使他們聚在一起,但仍有一種勢單力孤的錯覺。
幾乎沒有商議,所有人都立刻不約而同地決定停下來紮營。
取水、生火、扎帳篷.....等一切弄完了,時間又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小時。
幾個帳篷圍成一個大圈,而他們圍著火堆形成內圈坐著,幾雙眼睛都盯著鍋子裡翻騰氣泡的湯水,等著芭芭拉宣佈食物出鍋的那一刻。
克雷頓悄然地環視了一圈,起身向栓羊的枯樹走去。
“叔父?”
唐娜的聲音讓人們又發現他了。
克雷頓停下來,尷尬地回頭看他們。
朱利爾斯知道他要去幹什麼,從鼻腔裡嗤了一聲。
“怎麼了?你要去做什麼嗎?”佩羅疑惑地問。
克雷頓幾乎要忘了這老人雖然已經對他們的身份有一定了解,但他們其實還沒有和他完全坦誠公佈自己的身份,而此刻旁邊還有一位真正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存在。
“生靈祭。”
克雷頓清了清嗓子,目光看向好奇的瑟蘭妮:“我們回城的旅途是是遙遠的,中間很可能會發生不測,所以我希望對林中的神靈做一次獻祭,這頭羊就是祭品。”
他的說辭聽起來就像是某種迷信,不過這種情況也並不少見。
一些遠洋的船隻出航前也會購買牲畜備在船艙中,如果不幸遇上風暴,就將牲畜牽出船艙投入大海,試圖用這種方式安撫狂暴的海洋中棲息的神靈。
雖然白教一直宣稱這種行為是異端,但它從來也沒有真正禁絕過。
所以這個解釋能夠服眾,凡人們接受了它。
除了唐娜。
“我和你一起去。”她快樂地爬起來,好像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不必要的事。
克雷頓沒有言語,很不情願地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