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個空。
制皮師也揮了個空。
不知什麼時候,芭芭拉已經騎到了它的背上,她滿臉是土,左手高舉,向著月光揚著手上的“旗幟”。
那正是制皮師的左臂。
與此同時,蒼白的怪物肩膀創口處掉下了幾粒結冰的血肉渣滓,紅色與黑色並存。
那一層黑色的網膜在寒冷下凍結碎裂,沒能發揮出應有的效果。
制皮師轉動頎長的脖頸向她咬去,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獸性中潛藏的恐懼所做出的反擊。
然而這一下也沒能成功。
因為狼人把它的右臂也拆了下來。
克雷頓叼著它的右臂,從失去支撐向下垮塌的身軀下翻滾出來。
為了以最快的速度奪取這條手臂,他的左手傷口嚴重擴大,牙齦因為過度用力而流血,右手也因為同樣的理由斷掉了三根手指。
失去雙臂的制皮師再沒有威脅了,克雷頓看也不看它,只是盯著芭芭拉,後者正努力抽出斷臂的血液。
“幹得不錯。”克雷頓誇獎道,只是心中並不平靜。
芭芭拉撕下制皮師手臂的過程太過輕易了,他當然知道這是因為寒冷對血肉有著剋制的作用,而非吸血鬼的力量遠勝過他,但他的心底還是本能地升起一股敵意。
薩迦會與所有敢於向自己示威的存在戰鬥,它的記憶影響到了克雷頓。
芭芭拉對此渾然不覺,她痛飲了一番鮮血,才抬頭喜悅道:“要是下次還有這樣的好事,貝略先生,您可一定要帶我出來啊。”
說著,她又低頭用尖牙汲取著斷臂中的血液。
看來這位初代吸血鬼還不清楚自己的力量有多麼強大,狼人偏過頭不想看她,但他的視角和人類時已然不同,餘光還是能看到芭芭拉,於是他乾脆低下頭,心不在焉地撕咬著手上的斷臂。
制皮師已經不是人類了,他對於這麼做完全沒有抗拒,而且他的傷勢也需要精氣去恢復。
制皮師還沒有死,它在痛苦中發出極低沉的哀嚎,反關節的後腿用力蹬蹭著地面,試圖以類似蟲豸的移動方式逃離這裡,於是狼人又只好踩踏過它的背,將它的兩條後肢也一同折斷。
如此一來,食物便沒有飛出餐桌之虞。
可以預見的是,他和芭芭拉今晚會把這頭制皮師吃掉大半。
但如果可以,他多麼想此刻陪在身邊一起吃制皮師的是自己的侄女唐娜。
家庭聚餐,這個詞彙多麼地令人欣.....
克雷頓顫抖了一下,忽然驚醒過來自己想法的無端荒謬。他正是要唐娜遠離這樣的生活的,又怎麼可能和她一起吃生肉......他自嘲的笑了笑,更專注於進食。
隨著血肉落入胃中,制皮師的血肉在消化時給了他不同尋常的感覺。
不止是精氣,還有一部分別的東西被攝入,但是他不能確定這是什麼,只是本能察覺到這是無害的,甚至可以讓他更進一步,如同咒縛儀式般推進自己的能力。
【緻密皮肉】——這是他從制皮師血肉中察覺到的益處。
這在過去的食物中是沒有的,是他的感知能力更近了一步能察覺到更多細節,還是食材的不同造就了這種差別?
克雷頓下意識地看向芭芭拉,希望從她那裡驗證自己的猜想。
然後他就看見家庭主婦正在往懷裡偷偷塞制皮師的血肉,哪怕鮮血浸透了長裙也不在乎。
注意到他的視線,芭芭拉瑟縮地笑了笑,但依舊很堅持:“我感覺它有保養面板的功效,佩羅要是吃了這個,或許能夠少一點皺紋。”
看來不是錯覺——克雷頓回過頭,突然想到了一些事,隨手拋下吃空的臂骨,利爪扣住制皮師的頭顱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