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一下。
現在看來,這些教區本地人仍然對其他教區的同僚抱有排斥的情緒。
暴力幫派在這裡竟能得到如此之高的推崇和地位,以至於本地人引以為豪,以為這是他們生活環境中不可或缺的部分,這是克雷頓所無法理解的現象。
當然,本地居民的態度並不重要,克雷頓更關注的事是多隆少校在礦井那裡對幫派成員們進行了一次屠殺,而本地的幫派卻沒什麼反應,這件事甚至沒有上這個教區的本地報紙——薩沙市的報紙向來不放過一點看點,何況是一起上百人死傷的惡性事件,逐利的報社們應該互相爭搶著第一個發表文章才對。
“平靜”是非常與眾不同的現象,有什麼人在壓制這個訊息,不讓普通民眾知道這件事。
但這種壓制並非好事,他能感受到平靜中有什麼現象在醞釀。
走過了兩個街區,克雷頓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又停下來詢問馬丁。
“對了,你有見過那些傳說中的怪物嗎?我聽說有不少人因為看到它們而辭職了,還有的人甚至被它們吃掉了。”
這名治安官同僚的反應格外鬼祟,他將馬趕得與中尉更近一些,才肯開口:“我不想打擊你為教區居民服務的積極性,不過確有此事,要是你感到害怕,也可以趁早離開治安署,我是說任何治安署。”
即使在對話中,克雷頓的黃眼睛依舊警惕地一遍遍掃過街道上的陰暗角落,企圖找到讓他心季的罪魁禍首。
“除非治安署關門,否則我想這不太可能。”
馬丁讚賞地點頭:“很有自信,我喜歡你這樣的人。就是要你這樣的人多一點,我們才可能挽回聲譽。”
“發生什麼事了?”克雷頓想知道民眾對暗裔的理解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
“下水道里出現了一些奇怪的響聲,如同巨大的動物在管道里走動,吵得街坊夜半不寧;雞腳巷的流浪漢在睡夢中感到被野獸舔舐,一覺醒來,衣物不翼而飛;孩童在夜晚見到天空有奇怪的光亮,僅是注視便讓他們無須睡眠地度過一夜;幾個外地來的白教教士在街頭宣揚世界步入末日,但還是要大家捐錢給他們買麵包;因偷竊多次入獄的女囚突然聲稱自己成為了巫師,開始向周圍人兜售自制的萬靈藥,味道非常的苦,並且無用,所以我又逮捕了她.......”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最後看向克雷頓:“你敢相信這是最近三個月才發生的事嗎?”
“好像是有點多了。”
克雷頓不得不承認,他好像從來沒關注過這種犄角旮旯裡的事。
聽起來與之相比,他在聖莫雷德教區的生活簡直可以稱得上一切太平。
不過他知道這不是說聖莫雷德教區就沒有這些情況,而是傳揚這些風聞的人和他並不熟悉,事實上,他和大部分本地人都不太熟悉。
如果不是工作需求,克雷頓更寧願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
雖說時過境遷,但他也曾擁有過理想——做一個成功的凋刻家,那是從孤獨中汲取靈感的偉大職業。
如果不是青少年時期為此做了不少努力,他做贗品的手藝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好。
“我想知道有沒有更為直觀的目擊報導。”
治安官馬丁沉默了片刻,不甘似的略微抬高了聲音:“更直接的......當然有了。泥瓦匠家的女巫,老佩羅是個本分人,他的婆娘卻不一樣,她長得就不像是我們這裡的人。這個女人原本是個洗衣婦,但最近半年卻表現出非同一般的敏銳和瘋癲來。我慕名去看過她一次,她說自己聽見了特別的聲音,雖然我沒聽到,但她說的肯定是真的,我沒見過其他的洗衣婦會和她一樣有精力,她甚至可以不用火鉗就把燃燒著的炭從火中取出,而且眼睛還會發光,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