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離克雷頓和夏綠蒂太遠,但相當適應地在街上小跑著,她的視線為那些在玻璃展示櫃中泛著銀光的琺琅和鎏金小凋像所吸引,凋花吊燈和鑲嵌了藍螢石的禮器在她眼中閃閃發亮。
克雷頓一陣後悔,早知道唐娜會這麼喜歡,他就先帶她去自己的店裡看了。
鏽蝕銀幣裡從不缺漂亮的工藝品。
“唐娜,走吧,我們先去女帽店看看。”他招呼道。
男性去女帽店顯得有些奇怪,但如果是陪同女性家屬一同前往,那就被視作體貼的表現。
就在他闊步走向女帽店的門面時,一陣強勁地風突然颳了過來,差點吹飛了他的帽子。
克雷頓伸手按住帽子,而在他看不見的二樓,強風吹過之後,石質裝飾欄杆上擺放中的一株盆栽突然傾斜翻倒,向下直墜,正正好好砸向他的頭頂。
狼人的感官在花盆離頭頂不到一尺的時候終於捕捉到了那沉悶的風聲。
他下意識地抬臂抽打,將奶油色的花盆連帶裡面的土球和植物一起凌空打碎,乾裂的泥土、陶片還有碎葉子沾得整條手臂都是。
這個聲響引起了街上人們的注意,夏綠蒂和唐娜發現這件事後更是緊張地奔跑過來。
克雷頓甩了甩手臂,沒等她們開口關懷就先發表宣告:
“我沒什麼事,只是....衣服髒了,回去用刷子刷一刷就好。”
夏綠蒂鬆了口氣:“這還真險,要是剛剛在那個花盆下面站著的是我和小女士.......”她想象到那個畫面,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過有些傷勢表明看不出來,骨折的人未必能很快發現自己的病情,我認為你最好還是讓我檢查一下。”
女助理伸手要捲起克雷頓抵擋重物墜落的那隻手的袖子,後者沒有拒絕——正常人拒絕檢查傷勢反而會顯得古怪。不過他的胳膊太粗,袖子只能捲起一點,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我還是把它脫下來吧。”克雷頓嘆了口氣,將右手從毛呢大衣的袖子裡退出來。
這時,一輛套著兩匹駑馬的馬車從他的左面駛過,垂到地上的大衣長袖理所當然地被捲進轉動著的輪軸,然後如同船上的舵盤轉動那樣不斷收緊。
當著兩個姑娘的面,她們的老闆、叔叔——克雷頓·貝略就這麼被馬車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