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一會了,天都晚了,以後不用等我。”
“是。”紫蘇走了。
院子裡安靜下來,只剩下姜雲初和張存文了。
“臉是誰打的?”姜雲初好像只是隨意的問了一句,不過眼眸深處,卻閃過幾分冷芒。
臉,就是臉面,孩子大了,再如何生氣,都可以教育。
而且她教出來的孩子,沒有一個是不講理的,何必打成這樣?
“這邊,我爹,這邊,我娘。”張存文嘆了一口氣,指了指自己的兩邊臉,還有心思介紹。
姜雲初看著他,無奈地問道,“不會躲呀?”
張存文搖了搖頭,“不想躲了。”
“用這兩巴掌,換以後的自由吧。”
自由……
姜雲初皺了皺眉,“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和家裡斷了關係,也寫了斷親書。”張存文這個時候,從懷裡拿出了那封斷親書,即使過了這麼久,那張薄薄的紙,依舊猶如千斤重,讓他的手,晃晃蕩蕩,好不安穩。
姜雲初接過來,看了上面的字跡和內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因為什麼?這次去戰場的事?”她看著張存文,想過永伯侯府那邊的態度,但是沒想到這麼惡劣,“我有預期,也做好了你留在京都的打算,我會直接把你推薦到清風學院,清風先生會照顧好你。”
這些孩子,這些孩子背後的家庭,她其實都有預期,給他們安排了以後。
可偏偏……
不知道是永伯侯府太急了,還是張存文太急了,就是一天都沒有等過來。
“院長,不僅僅是這次的事兒,在我一無是處的時候,他們看不到我,忽略我,雖然不曾少了我吃喝,但是眼睛裡,也從來沒有我。”
“我父親和姨娘青梅竹馬,但是永伯侯府需要我母族的勢力,穩住搖搖欲墜的侯府,這才和我孃親成了親,可是他們雖然相敬如賓,但是我父親的心一直都在姨娘那裡。”
他是年紀小,但是他看得比大人都透徹,至少比孃親透徹很多。
“父親得了什麼好東西,都緊著姨娘,父親想讓老二寄養在孃親身下,身份不同了,可是孃親以照顧我為由,推了。”
“哈哈——”
那個眼睛通紅,一直不敢掉眼淚的孩子,在這裡可以肆無忌憚地哭訴,可以訴說多年的委屈,他不再害怕偽裝的堅強被人發現,也不用豎起渾身的刺,保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