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音閣中,最擅長樂道的,是哪位姑娘?」
鳳凰微微有些詫異,他不是對樂道不感興趣嗎,今天怎麼會這麼問?
短暫的疑惑之後,她微微一笑,說道:「公子這句話,可是問對人了。」
李諾微微一愣,問道:「難道是你?」
鳳凰很自信的走到房間的古琴旁,說道:「不是奴家自誇,論兵法,奴家不如鴛鴦,論箭術,奴家不如夜鶯,但論樂道,整個玉音閣,奴家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玉音閣這個地方就很奇怪。
明明是樂坊,姑娘們卻一個個身懷奇技,不是兵法就是箭術。
這是風月場所不正經的姑娘該會的東西嗎?
就算是正經姑娘也不該會啊!
相比之下,鳳凰的特長,反倒顯得正常一點。
李諾心中吐槽一句,說道:「可不可以請姑娘彈奏一曲?」
鳳凰在琴旁坐下,笑著說道:「當然可以,公子想聽什麼曲子?」
上次她就想要為他獻曲了,只是他拒絕了而已。
不知道這次怎麼忽然改了性子。
給他的時候他不要。
不給的時候又主動要。
李諾想了想,說道:「你隨意吧,什麼曲子都行。」
其實除了六樂之外,他根本不知道其他曲名。
鳳凰想了想,說道:「那奴家就隨便彈一首自創的曲子吧。」
李諾放下茶杯,洗耳恭聽。
她手指輕輕撥動琴絃,如泣如訴的琴音,開始在她指尖流淌。
李諾閉上眼睛,聽的有些陶醉。
鳳凰姑娘還真的沒有自誇,李諾一個外行,都能聽出來,她彈的比外面那位樂師好多了。
但比之劉商……
說實話,李諾還是覺得劉商更厲害一點。
兩個人彈琴都很好聽,可卻是不一樣的好聽。
就像是流行歌手和國家隊的差別,劉商的樂聲中,比鳳凰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這是李諾作為一個外行的直觀感受。
但具體要他說出多了什麼,他又說不出來。
但這趟玉音閣,他應該是白來了。
連劉商的能力,法典都看不上,鳳凰就更不可能了。
玉音閣,就在李諾沉醉於鳳凰彈奏的同時。
大理寺。
一群大理寺的官員和衙役,站在一座牢房之外,聽著裡面傳來的樂聲,同樣面露陶醉之色。
從剛才開始,裡面的樂聲就沒有停過。
哪怕是不懂樂道的人,也能聽出來,裡面傳出的樂聲越來越好聽。
懂一些樂道的張寺正,臉上的表情更是震驚。
劉商真的每一遍都比前一遍彈的更好。
幾乎每一遍,他都能聽到明顯的進步。
不愧是能拿到「絕佳」評價的樂道狀元。
這份樂道天賦,堪稱恐怖。
即便是已經荒廢許久,但從他碰到琴的那一刻開始,曾經的樂科狀元劉商,就在慢慢迴歸。
牢房之內。
劉商閉著眼睛,已經進入了了一種全然忘我的狀態。
那位大理寺官員的評價,以及他們對他的態度,深深的刺痛了他那自傲的心。
他一遍遍彈奏著《雲門》。
作為六樂之始,這一段段旋律,早已銘刻進了他的靈魂。
砰!
在不知道彈奏了第幾遍之後,長琴上的一根琴絃,終於承受不住而斷裂。
劉商的十指都在滲血,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許久沒有碰琴,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找回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