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蘇老爺子立即撥通了蘇時琛的電話。
蘇時琛顯然已觀看了直播,對爺爺的意圖心領神會,於是搶先開口:“爺爺,謝謝您了。”
蘇老爺子故作嚴厲地哼了一聲,但語氣中滿是關懷:“你這孩子,就是不懂拿捏分寸。他畢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身體哪裡經得起你們的嚇唬?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後悔都來不及。”
蘇時琛聞言,嗯了一聲,“爺爺,我明白了,以後我會更加註意。”
蘇老爺子聽後,語氣柔和了許多:“罷了,謝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後,你記得帶沁悠回家一趟。我給你們這兩個孩子去去黴氣,這半個月來,你們也夠折騰的了。”
蘇時琛點頭應允,心中同樣為這漫長的風波感到疲憊:“好的,爺爺。到時候一定帶沁悠回去。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這裡的事就別太操心了。”
結束通話電話,蘇老爺子心中暗自欣慰:孫子真的是長大了,懂得體諒人了,這一切的改變,一定有唐沁悠的一份功勞。
他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絲滿意的微笑,繼續前行。
*
就在蘇老爺子離去後不久,一位身著護士制服、面容冷峻的男子悄然推開了謝老爺子病房的門。
此刻,謝老爺子正竭力平復心緒,準備叫司機送他回家,不料,這位不速之客的出現瞬間打破了病房內的寧靜。
他注意到,那護士的眼神中似乎藏著幾分熟悉的銳利,心中不由生出一絲警覺。
“我沒有叫護士前來。”
謝老爺子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戒備,話音剛落,只見那位護士緩緩向他逼近,步伐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威嚴。
謝老爺子心下一緊,正想伸手去按床頭的緊急呼叫按鈕,卻不料對方動作更快,一枚寒光閃閃的飛刀瞬間劃破空氣,他的兩根手指應聲而斷,劇痛之下,他緊咬牙關,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恐懼,腦海中不禁迴盪起蘇時琛先前的警告,一股悔意油然而生——原來,蘇時琛說的並不是假的,真的還有人想讓他們死。
護士緩緩走到謝老爺子面前,深邃的眼眸彷彿能洞察人心,滿意地審視著對方臉上的恐懼之色。
隨後,他輕描淡寫地摘下了口罩,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謝老爺子,您可還記得我?”
謝老爺子凝視著眼前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瞳孔驟縮,震驚地脫口而出:“唐,,,唐諾?竟然是你!可是,,,可是你不是啞巴嗎?”
言語間,滿是難以置信與震驚。
唐諾不回答他這個問題,附身抓住他血淋淋的手,“還記得裴老爺子怎麼死的嗎?那一年,他也像你一樣躺在床上,然後那天謝光就像我一樣站在他病床邊,把他活活氣死了,這一切都被我聽到了,因為那個時候我就躲在病床底下。”
謝老爺子的心被這番話狠狠揪住,他顫抖著嘴唇,試圖辯解:“可是,,我真的不知情,我從未料到,,,唐諾,求你放過我,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唐諾冷笑,那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寒風:“作為既得利益者,你如何有臉談及無辜?你默許了謝光的惡行,甚至為他出謀劃策,你的聰明才智,難道只用來助紂為虐嗎?”
謝老爺子的心沉到了谷底,他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心中滿是悔恨。
他意識到,正是自己對兒子的溺愛與縱容,讓他一步步走向毀滅,也讓自己成為了這場悲劇的共謀。
回想起謝光無數次在他面前訴苦,以“贅婿”之名自憐自艾,抱怨在裴氏集團的種種不公,謝老爺子心中五味雜陳。
他確實心疼兒子,卻沒有想到,一句“等你成功掌控裴氏”,竟成了將謝光推向深淵的催化劑。他深知裴家的善意與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