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月被唐沁悠那決絕而狠厲的眼神震懾,喉頭不禁一陣乾澀,正欲趁勢反擊,卻見唐沁悠迅速收斂了鋒芒,站在車外,以一種冷冽而複雜的目光審視著她。
“謝月,你既可悲又可恨!”唐沁悠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憐憫與不屑。
這“可憐”二字如同火星落入油鍋,瞬間點燃了謝月心中的怒火與嫉妒。
“你說什麼!誰可憐?分明是你!母親早逝,父親冷漠,還有個懦弱無能的哥哥,連婆婆都因你而死!你就是個災星,早就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謝月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言辭間滿是惡毒。
唐沁悠的臉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平靜,心中卻泛起一絲漣漪。
從某種程度上講,謝月的話雖刺耳,卻也觸及了部分事實,只是那最後的誹謗,她不屑一顧。
她輕輕瞥了一眼遠處緩緩接近的警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謝月說道:“謝月,記住,我會在你死之前,去探望探望你的。”
說完,唐沁悠轉身離去,背影決絕而孤傲。
謝月怔怔地望著那逐漸模糊的身影,心中的不甘、憤怒與恨意交雜在一起,最終驅使她做出了衝動的舉動。她猛地踩下油門,車輛失控般衝向唐沁悠。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圍觀的同學中突然有人大聲呼喊,提醒了唐沁悠。
她這次沒有愣神而是快速地做出反應,雖然躲閃不及,但已盡力避開要害。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幸受傷,疼痛讓她緊皺眉頭。
古赫聞聲而至,神色慌亂至極,他匆忙跪坐在唐沁悠身旁,看著她腿部已經滲出血來,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你,,,你先別動,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唐沁悠感受到古赫眼神中的愧疚,心中雖有疑惑,但此刻她被腿部的疼痛吸引,無暇分心。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別擔心,我沒事,只是腿有點疼。”
話音未落,唐沁悠的視線落在了被警察從車內帶出的謝月身上。
謝月依舊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樣,目光如炬地盯著她,那眼神中充滿了怨恨與不甘。
唐沁悠不禁感到一陣好笑,這人的執念竟深至此,彷彿非要將她置於死地才肯罷。
陳叔目睹唐沁悠被突如其來的撞擊擊倒在地,那一刻,他的心猛地一揪。
他幾乎是本能地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地撥通了蘇時琛的號碼,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慌亂:“先生,出事了,太太,,,太太被謝月開車撞倒了!”
電話那頭的蘇時琛聞言,心頭猛地一沉,呼吸都為之一滯。
“陳叔,你之前不是說太太沒事嗎?”
陳叔的聲音裡滿是自責與無奈:“對不起,先生,是我疏忽了。太太原本只是想和謝月說幾句話,誰知道,,,誰知道聊完後,謝月竟然失控地開車撞向太太。我,,,我沒能保護好太太。”
蘇時琛憤怒之下,不由自主地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眉宇間擰成了深深的結。
“救護車呢?有沒有叫救護車?”
陳叔望向被警察環繞、正在接受初步檢查的唐沁悠,心中五味雜陳。
“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會到。這事怪我,對不起,先生,真的很抱歉。”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滿是自責與懊悔。
蘇時琛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煩躁與憤怒。
“陳叔,你不必過於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陳叔聞言,心中更是愧疚難當,低聲重複著:“抱歉,先生,真的很抱歉。”
蘇時琛嘆了口氣,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把醫院的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趕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後,陳叔望著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