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好聽,用錢買,可現在一口糧食,一口肉,那真是一條命的事兒了。
看著家家戶戶的肉香味,呂營長也知道晚了。
還是不死心的找到了村長小老太太問道:“老姐姐荒年吃肉,你們村夠奢侈的。”
話有些怒意,可也有些悲哀了,晚了一步,就輪不到它們買了。
村長小老太太被人上來就說了那麼一句,她也不幹了。
“你懂什麼?說的好聽,家裡的雞鴨鵝都是下蛋用的,屁股銀行,攢著蛋換倆錢換點油鹽醬醋,而不是沒辦法了嘛,全世界都缺糧,村裡的糧食也被禍害了,就剩些被關在棚子裡的動物還活著,還能吃,趁現在還好著,宰了換糧食還能保全村的命,你們來晚了,昨夜異族用糧食把我們村的肉都換走了,就剩些內臟腸子被我們煮了吃了。”
說著老臉可得意了。
“多虧我的英明舉措才能換來足夠的糧食,保全村家家戶戶不餓死人,縣裡發的糧票,它再是糧票也不是實打實的糧食,還得掏錢買,還得去排隊,用肉換糧,救得了人救不了動物了。”
把人想說的話堵死了,也把人的路給堵死了。
呂營長笑得可苦了,搖著頭道:“老姐姐早有準備是在防著我呢。”
跟他來的人都有些難受了,都覺得多少能換到點肉換到些糧食。
希望破滅了,心裡誰能好受?
“你不能看手下人餓死我更不能看我的村民餓死,我們村人口多,想活命事事都得算著來。”
說完送了客道:“請回吧,我們村現在連口水都請不起了。”
句句不說困難,字字都提困難。
回去的路上呂營長走了田間地頭邊邊的路,就想找幾個村民問問。
各家各戶都是狠人了,挑了各家各戶的竹竿去地裡翻地,就為了告訴外人一個事實,村裡也缺糧了。
看著比自己還瘦的村民,狠不下心的呂營長來時高興,回時喪氣了。
白瞎白想了,全做了夢。
祠堂內部自行戒嚴了,祠堂裡的厲害的鬼祖宗鎮壓了一切,想多嘴的鬼魂都被死死的壓住了。
有些能耐人算出來了接下來天氣多變,災難頻發,也許會是全國性連續的大災之年了。
也未雨綢繆的存起了糧食,以防萬一。
人死的太多,怨氣沖天,導致了天相有變,世界混亂。
弄出那些蝗蟲的幕後黑手倒了大黴,每分鐘每小時每刻都都在減少功德,早減成了負數,永生永世都還不完。
欠天地的債大了,想來個魂飛魄散人死再消都不行了。
哪怕輪迴轉世也得還債,無論多少世都得還債。
可真是看著就命苦了,可也得罵一句該,活該的該。
等送走了人,村長小老太太每家每戶的通知道:“糧荒時代來了,藏好東西,祠堂每天熬糧磚粥一人六碗,二餐,自己都注意了,村裡出人巡邏的多得一餐。”
每家每戶的就那麼通知一句,也不管麻不麻煩了。
廣播雖好,可傳的十里地都聽到了,讓外人聽了,還覺得它們村裡多有糧呢,到時有人進村裡小偷小摸就不好了。
更何況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人餓瘋了,就不是人了,什麼都做得出來。
宗澤給開了門,村長小老太太到門口說了一句就走了。
“姑奶奶你也得小心了,每村每戶都會私下裡種些難吃米粒,你們家也得種些了,就算你們家不吃,村裡也願出錢收購,無論拿來給村民吃還是幹別的都是一口糧食。”
囑咐完腳步搖擺的走了,背影佝僂,穿著破舊,身上還有一股汗味,好久沒洗澡了。
宗澤看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