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勝,先走到洞口前。
她低著頭鑽了進去,沒走兩步,鏈子便已經扯不動了。
沈行之在她身後,半個身子剛剛鑽進這小門中。
他站著沒動。
李念正好奇,就見他眨眼之間,順手扯過外面一個抱著馬草的嘍囉。
不等眾人反應,嘍囉手中的馬草就被點燃。
那嘍囉被卡在洞門口,眨眼就成了火球。
洞外,劉勝愣住,等他反應過來時。
沈行之已經拉著李念跑遠了。
“混賬!”他怒道,“把所有的出入口都給我賭上!我要悶死他們!悶死他們!”
說是地道,其實是個相當開闊的空間。
越往裡,空間越大。
李念一路跟著沈行之,在拐角的牆面上瞧見了個黑墨剛寫下不久的“左”字,旁邊還擺著方才被丟棄的劍。
沈行之拉著她,一把抓起劍,徑直左轉。
李念有很多想問的問題,見他腳步不停,也不敢吭聲,只跟著他往前。
直到一片開闊處。
這裡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嘍囉,桌椅翻倒,博古架上已經空了。
沈行之已經沒停,看一眼牆面上的“右”字,拉著李念一路向右。
身後煙塵已經快要追上兩人腳步,沈行之的步伐越發的快起來。
直到眼前看到出口,他一把抱起李念的腰,將她從洞口處先推上去。
洞外站著林建成和仲康順。
一見李念出來,兩人慌忙伸手去拉。
之後再一同將受困於鎖鏈的沈行之,也從裡面拽了出來。
“你們怎麼在這?”李念有些驚訝。
“他畫的圖,說在這讓我找人挖個洞。”仲康順拿著手裡的圖,“本來我不想接這個活,奈何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啊?”李念扯過他手上的圖,湊在蠟燭前看了看。
仲康順咧嘴一笑:“那個……我感覺東家你應該也不會嫌棄這天降之財,就找人挖了一天,沒想到居然挖通了。”
林建成也蹙眉,他兩手置於身前,長嘆一息:“哎,現在想想,那日幸好有北侍衛在,不然我若敲開了這劉府的門,興許早就身首異處了。”
說到這,李念抬起頭,看看兩人,再看看身後的沈行之。
她好奇道:“佩蘭呢?北侍衛呢?”
沈行之沉默片刻:“抓了劉勝就來。”他溫聲道,“你說的沒錯,劉勝背後一定有京官。”
他一邊說,一邊解開身上的血衣。
仲康順極有眼色,樂呵呵從一旁端過來兩件衣裳。
沈行之將血衣脫下扔在一旁,拿過新衣披在身上,邊系手上的盤扣邊道:“普天之下,能有我行蹤的人,也不是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