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搶什麼罪受啊?”
邵安被他拎著耳朵呲牙咧嘴,忙道:“遭了遭了,背後的傷口又崩開了!”
李念一聽,趕忙放手,她有些手足無措地追問:“哪裡崩開了?要我把王崇古再喊來不?”
說完,邵安咧嘴笑了。
見他半天不說話,李念懂了,這人又逗她。
她抿嘴,站在屋簷下,故作嗔怒道:“你就鬧吧,禍事都到頭頂上了,還這麼嬉皮笑臉的。”
聽到這,邵思昌忙追問:“是何禍事啊?”
李念這才理了一把衣衫,鄭重看著邵安:“你說實話,是不是想以御史臺為突破口,參沈謙南下辦鹽案不利?”
邵安搖頭擺手:“不不不,我傻了麼,區區六品以卵擊石啊?”
李念不信,眯著眼睛看他。
邵安笑了,反過來安慰起李念:“不管我怎麼看他不順眼,你們倆到底也有一紙婚約在,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你的面對不對?現在去雞蛋碰石頭,沒意義。”
他說得坦蕩,李念這才放下心頭的戒備來。
她嘆口氣,兩手置於身前:“你只要不準備揪著御史臺不放,就沒什麼事。”她低沉道,“他能下江浙還能削了百越郡公的權,看起來是他,實際後面是聖上授意,你參不得。”
邵安見她是真擔心他的安危,笑得更開。
“我屋裡有蜜餞果子,都是你喜歡的,進來吃點?”
不等李念回答,前院匆匆忙忙跑進來個下僕:“侯爺!二少爺!楚陽郡公來了,攔都攔不住,人已經過了二院子了,大少爺追都追不上他。”
李念倒抽一口涼氣,她趕忙把帽兜一戴:“千萬別說我來過!”
說完,拔腿就往來時的小道上跑。
前腳剛出院子,身後就聽到沈謙帶氣的低沉吼聲:“李念!”
李念後背一哆嗦,心道傻子才停下,跑得更快了。
沈謙大步邁過門檻,衝進邵安的院子,四下一看,竟沒看到人。
他嘴都要氣歪了。
這女人,居然真的敢來通風報信!
他一雙眼眸裡流淌著殺氣,瞪著站在屋簷下仰著頭,一副看小丑模樣,甚至還含笑的邵安。
邵思昌忙抬手行禮:“郡公這般不顧禮節衝……”
沈謙正在火頭上,怒道:“笑話,侯爺讓公主夜裡一個人進內院就合乎禮節了?”
邵思昌被噎了一下,但他畢竟也不是好捏的柿子,當即不樂意起來:“郡公這話什麼意思?我滿侯府哪裡有公主的影子?”
他話剛說完,夜幕裡一道黑影落在沈謙身後,附在他耳旁小聲說了一句。
沈謙始終瞪著眼前兩人。
聽到北息說屋裡沒人的時候,手攥得更緊。
他抿嘴深吸一口氣,抬手指著邵安,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
“楚陽郡公。”邵安負手而立,冷笑道,“你自己沒本事留住公主還亂咬一通,今日之事,我侯府斷不會就這麼算了。”
沈謙側目回頭:“你算什麼東西。”
說完,快步離開。
屋簷下,邵安臉上的笑容被怒意替代,他深吸一口氣,回眸瞧著屋裡已經準備好的口供證據,身上籠起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