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小的麻煩。
這種情況下,偏偏***的主考還遲了兩日才將名冊呈上甘露殿,簡直是送上門的活靶子,被吏部抓著在殿前狠狠抨擊一通。
現下,甘露殿內,世帝還沒開口,主考便撲通一下先跪下了:“聖上,臣與小試官眾人一連合計了五日,再三確認,今年春圍的頭名,確實是實至名歸。我們眾人都挑不出毛病。”
世帝本來沒在意他,他還在想怎麼在這邊配合沈謙。
結果主考一句挑不出毛病,反倒是讓他好奇起來。
“你們拖這麼久,就是為了挑毛病?”他指著黑漆托盤裡封著口的策論答卷,招手道,“拿過來,朕瞧瞧是什麼驚世之作,能讓你們這些老學究都犯了難。”
陳公公低著頭將答卷呈上,世帝手在名冊和卷子之間打了個來回。
他還是先拿起卷子,於手中掂量幾下。
這是今年選出來的前十,題目是《刑賞忠厚之至論》。
世帝拆開上面的封條,將卷子攤平。
為了避嫌,考生資訊的部分都是剪掉的,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答卷。
第一張第二張,平平無奇。
再往後,中規中矩。
直到最後兩張,世帝坐正身子,眼眸裡亮了光。
這兩位考生,文采飛揚,無一例外都提到了門閥世家對當下的影響,也表達了自己想要幫助世帝削弱門閥的理念抱負。
“這兩個有點意思。”他挑眉,看著跪在地上的主考,“我看你們這也是圈了這兩人,說明不是狀元便是榜眼探花。這有什麼好挑刺的?”
世帝說完,伸手拿過一旁的名冊。
他開啟的一瞬,愣了。
看著上面的兩個名字,他有點明白為什麼要挑刺了。
“……這謝岑,人在太學時便已經有才子美譽,他有這種眼光政見,能寫出這樣的文章,朕倒是不覺得奇怪。”世帝單手拎著名冊,轉過面,手指點著那第二個名字,“但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邵安?”他自己的聲音都高了一個調,“邵思昌的二兒子,京城第一紈絝,天天帶著李念投壺射箭猜燈謎,半個正事都沒幹過的邵秋山?”
主考叩在地上,哆哆嗦嗦:“正是此人。臣覺得此事實在是非同尋常,為了力求公平公正,便和太傅一起,連帶十餘位小試官,當場出題,對其進行了加試。”
他說完,慌忙從袖兜裡又掏出一卷:“加試的試卷在此,請聖上過目。”
說不震驚是假的。
世帝自認對京城這些個世家公子瞭如指掌,他覺得肯定會有殺出的黑馬,怎麼也沒想到,這居然會是從邵侯爺府裡奔出來的野馬啊!
他起身,一把從陳公公手裡奪過試卷,飛快展開,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看了兩遍。
那雙眼眸從試卷後露出,看著跪在地上的主考,他追問:“你們看著他寫的?”
“正是,他當場揮毫潑墨,只用一個時辰,一字未改。”
世帝有些難以置信。
“古來權謀私慾多生奸佞,權柄旁落天下難安……”他看著上面秀麗的小字,哼笑道,“看不出來啊,居然還是個大才。”
他放下手裡的試卷:“朕明白了,他畢竟是邵侯的公子,又被你們加試一場,雖然自證了清白,但你們這做法,著實也是過分。”世帝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桌案,“今年的狀元,就是他了。若誰還有異議,讓他來找朕理論。”
主考頓時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叩首在地:“聖上英明,聖上英明啊!”
世帝懶得聽他那些吹噓之詞,順手拿起沈謙的信,眼角的餘光又瞧見邵安的加試試卷。
他愣了下。
那試卷拿著看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