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散了,嘴角微揚,似帶著幾分笑意。
李念猜不透他想什麼,眼下又剛吵過兩嘴,這也拉不下臉去問,便僵持著,回過頭繼續看書。
屋頂上,三個身影擠在一起,聽下面許久沒動靜,都舒出一口氣。
北息小聲讚歎:“以前我覺得那就是個花瓶,現在看來,是我淺薄了。”
南生和佩蘭看著他,皆無語。
“嘖,你們倆什麼意思啊?難不成我說錯了?”北息道。
南生道:“你是想簡單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在那個地方能活下來的,根本都不會是一般人,又怎麼會只是個花瓶呢。”
佩蘭深以為然。
“牆角聽夠了麼?”忽然,沈行之大聲道,“鹽案的線索查到哪裡?刀大說的人找到了?很閒麼?”
三人對視一眼,慌忙閉嘴,做鳥獸散,各做各的去了。
京城裡,皇榜放出來後不出意料的炸了鍋。
邵侯府管事聽到訊息後,再三確認。
看到頭名狀元的名字後,驚掉了下巴,一路大喊著往府裡衝。
“老爺!世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安風堂裡,邵思昌正和邵平琢磨要怎麼給邵安遊說個吏職,讓他有個相對體面的活幹著。
畢竟春圍這文人拼殺的戰場,他倆誰也不覺得邵安能殺出來。
自從這傢伙入宮當了***的玩伴,大約十年都在荒廢學業,日日琢磨怎麼帶***翻牆逃跑欺負太傅。
邵候隔三岔五就得帶禮去給太傅道歉,幾番相見後,他同太傅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從那時就沒指望著他能讀出來了。
這次加試,他與邵平兩人心臟都要嚇飛出來。
雖然太傅和主考兩人什麼也沒說,但邵思昌隱隱覺得這個不爭氣的傢伙肯定是闖了大禍,等他們一走,就勃然大怒,讓邵安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裡,閉門思過。
可說到底,他愁歸愁,那是自家的孩子,就算把天通個窟窿,也得給他想想辦法,找個出路。
兩人再三合計,覺得實權的官場邵安這性子駕馭不了,但是吏職那邊,還是有戲的。
正琢磨怎麼走動,先去誰那裡,再去誰那裡,還沒排出個先後,就聽見官家撕心裂肺地呼喊:“出大事了!老爺啊!世子啊!”
邵思昌的偏頭疼一下就起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揉著右邊的頭頂,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這幾個字給喊出竅了。
他猛拍一把桌子,指著門口同邵平道:“你去,去看看那混球又惹了什麼事兒!”
“老爺!世子!”管家一路喊著,提著衣襬,完全不顧禮儀,下回廊臺階時,還差點絆倒在地。
邵平忙起身站在門口呵斥他:“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父親的頭疾都要被你喊出來了。”
管家一聽,臉色刷白,但嘴角著實壓不住:“世子,大喜啊!”
“大喜?”邵平蹙眉不解,“何喜之有?”
他快步從門口走出,截住管家腳步,讓他小聲點,彆氣壞邵思昌。
管家拱手,連連作揖:“大喜啊,二少爺,二少爺金榜題名,乃是新科狀元,還是聖上欽點的!”
邵平腦袋嗡一聲懵了。
他半張著嘴,踉蹌兩步,難以置通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我說,二少爺金榜題名,高中狀元了!”
邵平站在原地,頓覺靈魂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