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的鏈子,套在朝廷嫌犯的手腕上,合情合理。”
沈行之掰下一塊饅頭,慢條斯理地抬起頭,注視著李念:“那李兄又是怎麼回事?”
他下顎微揚,示意李念手腕上的另一端。
“啊……”李念拿出一臉迷茫,搖搖頭,“我哪知道。”
“你不是賊人?”
“你看我像麼?”
她張開手。
纖細的身段,連身上的男裝都是特製的尺碼,不管怎麼看,都和歹人兩字不貼邊。
沈行之眯眼,饅頭塞進嘴裡,搖搖頭。
“對吧,我不過就是個偏遠書院的讀書人,混日子的那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拴在你手上。我那天見山上雨水剛停,菌子冒出來不少,想著能吃頓鮮菌湯,出門後在山裡石頭上摔了一跤,就成這樣了。”李念空出來的右手支著下顎,搖搖頭,“真不知道是為何。”
沈行之目光打量她些許,臉上寫著不信,但也沒繼續追問,自顧自安靜地吃完手裡的包子,起身道:“走,去府衙。”
如今他泰然自若,一點都不擔心自己那行走五百兩的身份。
李念跟在後面,邊笑邊說:“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值五百兩呢!”
“所以呢?”沈行之側目望著她,“得到五百兩之後,你要幹什麼?娶妻生子?”
“非也。”李念笑了,“我想開個書院。”
“書院?”
李念點頭。
大魏女子開書院的不多,這個時候還有,之後《女德》橫空出世,此後千年無人解開這枷鎖。
她是真想開書院,能把來自千年之後的知識和思想,哪怕在這天下播出一粒種子,都算功德無量。
沈行之若有所思:“五百兩可不夠。”他道,“地契房契,桌椅板凳,書籍印版的錢,先生的月銀,府衙的稅……你只能支撐兩仨月而已。”
李念眼前一亮:“沈兄懂這個?”
“略知一二。”沈行之點頭,他話音一轉,“五百兩雖然不夠,但你若是拿我換銀子,那就別怪我同府衙說自己還有個殺人幫兇,反正你也跑不了,咱們一起上刑場,也算緣分。”
李念的笑意一下就散了。
緣分個頭。
“實不相瞞哈,在我的家鄉,但凡有人撿到男人,甭管是什麼因由,什麼形式,被撿到的基本都是手腕狠毒的反派,最終都能使人落得滿門皆滅,一身血海深仇。”她哼笑一聲,“這種緣分,不要也罷。”
她這話讓沈行之心中暗自一驚,接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