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辦案追逃時,什麼難受的地方沒睡過?
但她怕開著門。
開著門,就算她是男裝扮相,也難免會出意外。
沈行之猜得出她在想什麼,寬慰道:“你我都是男人,湊合一晚而已。”
都是男人,所以無妨。
李念沉默片刻,她確實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只得點頭同意。
“沈兄,你沒有龍陽之癖吧?”上樓時,她皺眉問,“不會對男人有什麼特殊的想法吧?”
沈行之本來走得好好的,聽到這話,他在木梯上緩緩停下腳步,側身回眸,望著身下的李念。
客棧裡本就因夜深而靜,只一根蠟燭被沈行之舉在手裡,此刻將他面頰上的神情照得晦暗不明。
“什麼想法?”他反問,神情格外凝重,“李兄,你……莫不是有些什麼怪異的想法?”
李念怔了下,登時無語:“說什麼呢,我只是有些擔憂。畢竟一個人住慣了,還是養了些臭毛病的,你且莫要離我太近,我怕晚上我發起瘋,狠辣起來六親不認,把你傷了。”
沈行之回過頭,繼續往上走。
他邊走邊說:“我看你先前挺會瞧細節,想事情雖然脫跳,但是周到。我以為你這樣的,瞧著我背在身後的手,定是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倒是我高看你了。”
李念下意識看向他背在身後的左手,虎口繭子清晰可見。
她脫口道:“你左手用劍?”
二樓迴廊上,沈行之點了下頭:“也不一定非得是劍。”
他順手摘下手邊盆景裡的葉子,手腕一抖,那葉片嗖一聲從李念耳邊擦過,接著不遠處就傳來沉悶的一聲“咚”。
李念將信將疑,尋聲望去。
那小小一片葉子,此刻半身都嵌進了柱子裡,只留下外圈卡在外面。
客棧極靜。
“我這人遇強則強,你方才說自己下手狠辣,夜裡倒是可以切磋切磋。”
“不了。”李念低頭輕咳一聲,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道,“早些休息,明日咱們還有正事要辦。”
她說完,轉頭就走。
可沈行之沒動,她走出一步半,就扯不動鏈子了。
李念撓撓自己脖子跟,堆了一臉笑意,回頭同沈行之拱手致意:“沈大俠,裡面請。”
沈行之心底騰起一絲笑意,背手踱步,這才邁進屋裡。
李念在他身後無聲叨叨了一陣,猛吐兩下舌頭,才跟了進去。
好在這人還算有點良心,那一夜,李念睡床,沈行之抱著被褥,在床腳下打地鋪。
她原本睡前是要喝點水的,但今夜著實擔心起夜,便只用鹽水漱漱口,就躺下和衣而眠。
清晨醒來時,她就瞧著床下面坐著個人。
她揉揉眼,迷迷糊糊撐床起來,見沈行之細細端詳著那鏈子不知道在想什麼,便道:“別看了,我昨天一直在琢磨怎麼弄開。手腕這一端太貼著面板了,除非從這把你的手斬斷,不然就算你死了,骨頭依然卡在裡面,我都得拖著屍體。”
沈行之抬眼冷哼:“我不介意拖著你的屍體。”
說完,他抬手,猛然一劈。
“噹啷”一聲,銀光閃過,沈行之手裡的剪刀刀刃斷成兩節,飛出去紮在窗框上。
那鏈子完好無損,連個劃痕都沒有。
他神色沉了,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是機關門的東西?”
李念也不打斷他,盤腿坐在床上,一手支著腦袋,笑眯眯看他想轍,也不出聲。
沈行之思想片刻,忽然起身踢一腳板凳。
凳子飛到妝奩上,那上面擺放的一把銅鏡,搖晃幾下,落了下來。
他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