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蓁這才發現他的嗓子沙啞，眼下掛著兩團烏青。
“你別告訴我，從昨晚到現在你一直都在這裡。”
白瑞安露出個慘白的笑，並不回話。
答案清晰明瞭，這小子純純拿命賭呢。
巫蓁很想把湯潑他臉上，但是湯裡的草藥又屬實珍貴不能浪費。
“你進來。”
白瑞安聽話的遙控輪椅進了客廳，發現茶几上放了一個白瓷碗，碗中冒著熱氣。
那湯中看不見骨頭，也看不見草藥，但散發出的味道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他走過去。
巫蓁沒開口，他沒有主動去喝，只是安安靜靜在客廳待著。
等巫蓁回房間換了件衣服，出來時候發現湯還在那裡擺著。
“不喝一會兒冷了，藥效都沒了。”
她冷聲開口，白瑞安這才端起碗，一飲而盡。
幹完湯沒幾秒，白瑞安就斷了電般，倒頭睡著了。
阿念身上虎紋顯現，它雄赳赳，氣昂昂走到白瑞安身邊，嗅了一口。
往後退了好幾步，一頭扎進了巫蓁的懷裡，猛猛吸了兩口氣。
“好臭！好像肉爛掉的味道。”
…………
白瑞安再次醒來，發現他正躺在地板上。
肚子上搭了一件外套，腦袋底下什麼都沒有，動一下頸椎劇痛。
耳邊有腳步聲，他側過頭。
“可算是醒了，一覺睡了十七八個小時，真是羨慕你們這些覺多的。”
林羨月咬著桃子，從他身上跨過。
白瑞安認命躺著，也不掙扎而是輕輕轉動右手，感受它短暫迴歸身體掌控的痛快。
過了幾分鐘，林羨月啃完了桃子，才蹲下身抄手抱起了他放回輪椅上。
“阿蓁妹妹出去給王哥送菜了，哦，她有句話讓我告訴你。”
“她說讓你打聽一下週圍有沒有人遭受重大事故的。”
白瑞安搖頭，“沒有。”
為了治療他的雙腿，家人不止找過世界頂級醫生，也找過特殊部門的唐老。
借運這種惡咒已經被他們排除了。
“重病的也沒有？”
白瑞安努力回想，還是搖頭。
…………
“那就麻煩了。”蘭景安聽完了烏鎮的詳細描述說道。
“不是咒能是什麼？”巫蓁想不通。
“獻祭。”
巫蓁瞪大雙眼，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麼？
“不會吧。”
獻祭這個詞一聽就非常主動，以白瑞安那個性子怎麼可能主動把自己健全的四肢獻祭出去呢？
“這是一種主動命格轉移，需要那人主動起誓，或者……直系親屬以極重代價起誓，能施展獻祭術的也絕非等閒之輩。”
他們劍修都喜歡直來直去，彎彎繞繞搞不來，學也只是學一些皮毛。
巫蓁無奈，那這就是白家內部矛盾了。
修仙的都這麼多鬼點子鬼算計麼？
“真是防不勝防，你遇見過這種心思歹毒的都怎麼處理？”
蘭景安搖頭，“一劍砍之。”
無歲驕傲彈出，巫蓁伸手輕拍給予鼓勵。
“那要是打不過呢？”
他回答的十分直截了當，“跑或者捏碎傳音符喊師傅來。”
“噗……”巫蓁大笑。
果然是背後有靠山呀。
白瑞安的問題，還不到她插手的時候。
…………
日頭西下，巫蓁準備好了晚飯，只等著客棧的兩位客人點單。
但遲遲等不到，巫蓁去敲門發現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