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代交好,事情還是有轉圜的餘地,再者我與悅容的婚期將近,實在不願見到如此晦氣之事。於我本人而言,自然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在我暗舒口氣的時候,他又轉了話鋒:“但這事已經傳回金陵,我身為一方公侯,還是要尊重群臣的意見的。不日後他們商議出結果,自會派人向我遞來奏摺,到時候我們再作決定。”
心知這句話是說給父親聽,更是說給我聽,是不想我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我有些氣惱地瞪向他,他的眸心諱莫如深,隱隱有層寒光,垂目又將一切情緒掩去,道:“在那之前,便先將這罪人送往大理院關著吧。”
送去大理院,且不論最後是否頂罪,這關押期間所受的刑罰都嚴酷得讓人難以承受,司空長卿這是要折磨在劫!
我氣得渾身直哆嗦,還沒說話,刑堂口便傳來一聲嬌喝:“住手,你們誰都不許帶他走!”
便見那煙雨丫鬟氣喘吁吁地跑進,天賜緊隨其後,兩人面上憂色忡忡。天賜身為禁軍統領,此時該在軍機處,多半是聽聞了在劫的事匆匆趕回。
煙雨一進來,便撲在在劫身旁,眼淚漣漣,見他被打得衣衫滿是血跡,憤恨怒視屋內眾人:“是誰對他用刑的,我要他不得好死!”
司空夫人嗤笑:“賤婢,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煙雨緩緩起身,問了聲:“是你嗎?”司空夫人冷哼一聲,滿不在乎道:“是我又怎麼樣?你這小小丫鬟,憑什麼讓我不得好死?”煙雨冷冷看向司空夫人,一步步朝她走去,那身氣度竟將司空夫人都壓了下去,嚇得她連連後退,顫顫道:“你、你想幹什麼?”
“你問我憑什麼?”煙雨冷笑,指著自己的胸口,一字字道:“就憑我叫蕭晚燈,是蕭家三小姐,得罪我就是得罪整個長川蕭府!我要你生,你就得生,我要你死,你也別想活!”
刑堂內一片死寂,眾人瞠目結舌,皆驚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不僅為了她狂妄的語氣,更為她驟變的顯赫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