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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說:“某日,臣妾又夢見了皇上,卻是個很不開心的夢,你明明有了臣妾,卻還對別人好,把我們昔日的恩情拋諸腦後。醒來後臣妾的心都快碎了,那日湊巧又在御花園遇見皇上,故而發了痴誤傷了你……”水袖抹著眼角的淚,無辜地看著他,詢問是否會怪罪。
經天子大笑原來是這樣,“朕怎麼會怪罪你?朕非但不怪罪你,今後還要獨寵你一人,不再讓你傷心難過。”
我含淚帶笑,滿足嚶了一聲。
抬眼望去,殿內眾人神態各異。侍衛們一個個尷尬地低著頭,生怕瞧了不該瞧的東西;廣成昕冷笑,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常昊王則不敢置信看著我,眼中滿是痛心。
我暗暗咬了咬牙,走到他面前,做出後宮娘娘的姿態,“常昊王,本宮與你不過是場誤會,今日便念在是皇上與本宮大喜之日,又念你酒後失態,不與你計較,望你日後慎言慎行,自個人弄個明白,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什麼時候不該做什麼事,免得成了笑話,徒作庸碌匹夫。”
面上不做聲色,心中暗自緊張,眉眼不眨地看著他。我的心,他懂麼?
常昊王何等聰明的人,自是明白我話中暗示,深深凝視我一眼,開始一反前態,不再盲目多做糾纏,倒將一個傷心的醉酒男人演得絕了,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地朝我叩首,“微臣多謝婕妤娘娘榮恩!千歲千歲千千歲!”跌跌撞撞地轉身,哭哭笑笑痴痴癲癲地往殿門口踉蹌走去。
行至殿口,廣成昕又喝令將他攔住,焦急道:“皇上萬萬不可啊,今日放虎歸山,他日必成大患。”
我眉目一沉,冷冷道:“大司馬失言了,常昊王手握重兵護我大經國安危,立下赫赫戰功,對皇上忠心耿耿。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常昊王也不過是酒後失態。”
廣成昕反駁:“常昊王先前言語清晰,神態明朗,何來醉酒之說!”
恰時,常昊王配合著撒起酒瘋,追著廣成昕拳打腳踢,大殿內頓時亂作一團,幾個侍衛衝上去好不容易將常昊王拉開,廣成昕早已發冠凌亂,狼狽不堪。滿殿侍衛拼命忍著不敢笑,經天子卻笑趴了下去,“朕還真沒見過他這般滑稽的模樣,的確是醉了。”
“皇上!”廣成昕不甘,正要再措陳詞。生怕他那張厲害的嘴巴再說出什麼利弊來扭轉局面,我即刻將他的話打斷,“大司馬今日怕是也喝多了吧,竟也如此不分好歹。若真莫須有治了常昊王的罪,就不怕軍心不穩,動搖我國之根本?到時候大司馬有幾條命來謝罪天下!”
廣成昕怒得渾身發抖,開始口不擇言,手指向我直打顫,“楚悅容,你!”
我怒喝:“放肆,本宮的名諱可是你可直呼的!”廣成昕渾身一震,趕忙下跪請罪。我自然見好就收,不逼得太緊,日後何愁沒有報仇的機會?
一個轉身,柔弱地靠向經天子懷中,“聖上,你說臣妾這事處理得怎麼樣?”
經天子連連說好,颳著我的鼻尖寵溺道:“便都依你,你這個小人精。”手一擺,讓堵在門口的侍衛放行。
最後再看我一眼,常昊王一邊在他人的攙扶下走出,一邊似酒話般斷斷續續念著:“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我聽懂了他的暗語,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眼角淚水滑落。
放心吧,子都,我不惱你,也不怨你,我明白你的苦衷。
我會在這座宮牆裡無情地笑著,等著你多情地將我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