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營地是什麼地方,一個個說來就來!”罵歸罵,還是示意手下放行了。
天賜來了之後,怒喝一聲,竟不由分說揚起手中的馬鞭朝那小丫鬟打去,“賤婢,住手!”
我驚愕發現這小丫鬟也像發了痴症似的,見在劫昏迷不醒,居然反覆地在他臉上颳著巴掌,神情驚慌淚流滿面,喃喃念著:“你快醒來啊,楚在劫,別嚇我啊!”乍見天賜揮鞭而來,她紅著眼睛怒瞪過去,衣袖一揮竟將那鞭子隻手接下,兩人僵持著,大眼瞪小眼。
走過去,我撫了撫她的腦袋,細聲安慰道:“在劫只是昏倒了,待會就會醒來的,你不要擔心。”
她抬起那雙黑幽幽的眼睛無助地看著我,“真的嗎?”在我點頭之後,她破涕為笑,又似意識到自己很失態,慌張地抬袖抹淚,朝我尷尬笑笑。
天賜冷哼著將在劫從她手中抱過,她也不執著了,站在一旁抽抽噎噎著。
回了楚府,為在劫包紮傷口熬藥之類的活,都是那煙雨忙裡忙外操勞了去,別人要是去幫忙,反而被她怒罵到一旁。
我乾巴巴地看著,插不上手,想著我的弟弟什麼時候倒像成了她的所有物,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把天賜拉到一旁問:“這丫頭是哪來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天賜哼哼了幾聲,“不就是悅容姐上次叫我從萬花樓贖回來的那個頭牌。”
我驚呼:“你的小妾!”
“你也看到了,她這樣的性格給人做妾誰受得了?我就讓她當著丫鬟,也讓人受不住了,整日嘰嘰喳喳的像只麻雀,嫌她煩得可以,就丟去在劫房裡伺候了。”
我從錯愕中回神,呆呆地問:“她不是愛你愛得都為你捨命了麼,怎麼現在反而對在劫……”朝屋裡看去,她正坐在榻旁,一邊撫著自己額頭上的汗,一邊為在劫擦臉,這份情意,明眼人都能看個明白。
天賜冷笑,“我現在還巴不得她為了在劫馬上就去死,世界也清淨了很多!”
我側身瞪了他一眼,這孩子的嘴巴狠毒得夠嗆人的。
天賜折身走進屋內,架著煙雨的胳膊就往外拖,邊拖邊罵:“你少在這裡煩人了,在劫有悅容姐照顧還輪不到你,你給爺去外邊涼快待著。”兩人吵吵鬧鬧的聲音漸行漸遠。
把煙雨未做完的活做了,我坐在在劫床邊看著他沉睡時靜謐安詳的臉,忍不住撫了上去。
瞧這眉眼這嘴角,越發顯露出男人的穩健了,小時候還窩在我懷裡豆芽似的小人兒,現在都長這麼大了,都有姑娘家為之傾慕了……
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覺得寂寞惆悵起來。
這時,在劫蹙眉沉吟起來,臉色蒼白額頭滿是豆大的粗汗。一開始我以為他傷口發疼了,漸漸地發現不對勁,手巾覆上額頭為他擦汗時,竟發現額角出現一條條血痕,像不斷扭動的蟲子,恐怖難看。
對這種血痕,我太過了解了,這是血蠱發作的徵兆!
我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在劫怎麼會中了跟我一樣的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