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起蓮花指戳著他的腦袋:“娶自己的侄女做妻子,還不夠你傷風敗俗的!”他歪著腦袋想了想,回頭笑說,那咱們就繼續傷風敗俗吧,於是又逼著在澡桶中抵死纏綿了一把。
“長卿。”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
“改明兒去看看奼紫吧,你都好久沒去她那了,再怎麼說她也懷了你的孩子。”我出嫁那會,奼紫也跟著嫁過來了,封了紫夫人,嫣紅則堅持要服侍我,我也沒強迫她,至今還是我的貼身丫鬟。
好久不見回答,我回身看去,他的臉遮在白茫茫的水汽中,看不清表情,聲音如死水不起波瀾:“知道了。”嘩啦水響,起身離開澡桶,在屏風上取來白色寢衣披上,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我不明所以,他這是怎麼了,這脾氣來得莫名其妙。
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來,背對著我說:“悅容,我聽說兩年前蕭晚月來向你提親,你以他已有妻子為由拒絕了這門親事。”緩緩轉過身來,日光淡薄,半斜萬頃光束,落照他高大而蕭瑟的身影,溼漉漉的髮梢滴落水滴,濺落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響聲,像是遙遠記憶裡,一種寂寞的迴響。
“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問你了,為什麼你嫁給我,卻還要我娶你的丫鬟作偏房?”
“我……”乾巴巴地看著他,我張了張嘴,卻回答不出。
他笑笑,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我浸埋在滿屋子的水汽中,薄霧氤氳了雙眼,只看得見他走後留下一地的水漬,彎彎曲曲的,像一條長滿荊棘的不歸路。
那天晚上,他沒來我房裡,嫣紅說是去紫夫人那了,我淡淡哦了一聲,用完膳後看了半會的書,就早早睡了,夢中反反覆覆出現他帶著疼痛的微笑。
依稀感覺誰在撫著我的臉龐,模模糊糊喊了聲:“長卿……”
摩挲在臉上的溫暖驟然冷卻,那人恨恨低語:“你心裡是有他了?”
我猛睜開眼,看見一個轉身離開的背影,脫口喊道:“別走!”他腳步一頓,我忙跳下床撲上去死死抱著他的腰,央道:“別走,在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