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待見她,只須跟我說聲,我會讓她永遠消失,你根本不需要那麼做,你這個人為什麼總是這樣……”

我身子僵硬住了,被他打橫抱起,一路往天籟苑走去。我靠在他懷裡,苦笑著,紅了眼睛。

有時候寧可他什麼都不知道,也好過知道了裝作不知。

司空明鞍來見我,說查出了藺翟雲的身份。在蕭家屬地長川境內,有個人在到處找他。一聽那人的名字,我呆住了。你道是誰?竟是蕭晚風的忘年之交,身份神秘的世外高人藺雲蓋,沒想到他們是叔侄關係!

我一直看重藺翟雲,想將他收為己用,可他偏偏不為所動,雖然高中狀元,卻對宦海沒什麼興趣。權力財富名利你給他他就要,你不給他他也不在意,唯一能牽動他的就是吃,有的吃興高采烈,沒的吃可憐兮兮。可知我當初是怎麼說動他去考恩科的?讓明鞍把他關在小屋子裡餓了三天三夜,然後用一個食盒的糕點引誘他,他才去考的。考卷也寫得亂七八糟,顯然有意落榜,是我力排眾議,頂著沉重的壓力欽點他為狀元,為此還惹來百官非議和榜眼姚遠韻及探花李準的不滿。

為了他我可算是費盡心思了,他倒好,自詡天地一狂人,今朝有酒今朝醉。倒也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剪除秦氏父子就是他在我背後出謀劃策的,否則以秦羅和秦冬歌他們那麼強大的勢力,怎麼可能被我在短短兩個月內除去。自此我更加堅定要收羅他的決心,可他一直跟我打著太極,不肯效忠,但也不拒絕為我出主意,就這麼拖著,拖到了今日。

司空明鞍還說,南方傳來訊息,藺雲蓋已經查到了藺翟雲在金陵的下落,正秘密派人過來接他。

我來到司空明鞍新建的相府去見藺翟雲,他正坐在院子裡,泡了一壺濃茶,桌上擺著各種小吃,一邊看著書,一邊吃得津津有味。見我來了,他也只是招招手,並沒有起身相迎。想當初他知道我身份的時候,也是這種淡淡的表情。想來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在司空明鞍帶他回去的時候,多半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他說摸過我的脈象,是喜脈,便知我是女子,而又能讓當時貴為金陵刺史的司空明鞍聽命,除了國公夫人,便無他人了。

“聽明鞍說,先生過兩天就要離開了?”我在他對面坐下,漫不經心地咂嘴吃著糕點,這小子嘴巴挺有味的,味道還真不錯。

藺翟雲笑著點頭:“恩,已經收到叔叔的書信了,說明日就來接我。”

我垂下眉眼,心中頗為寒意,為他做了這麼多,對他百般忍讓,最終還是留不住他,還是不能讓他為我效忠,這算不算是我的失敗?

不甘心,嘗試著做最後的挽留:“先生,怎樣才能讓你留下,你對我說,我一定會為你做到!”

藺翟雲靜靜看我,眸心深邃,晃動著琉璃星火,別過臉耳根微紅:“在下不過是四處漂泊的浪人,沒有根的草,感謝夫人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和倚重,但翟雲才疏學淺,胸無大志,只會辜負夫人的厚望。”

又是這樣敷衍的話,又是這種委婉而徹底的拒絕!

我不甘心,沉沉問了一句:“先生是非走不可了?”

“是該離開了,怕在這裡待得太久有了感情,以後就捨不得走了。”

“捨不得走那就別走,留下來!”

“父親臨終前囑咐過,要翟雲去投靠叔叔,與親人團聚。父親遺命,不敢不從。”

我低著頭,將臉遮在長髮的陰影中,心一點一滴沉入寒冷的谷底。如果可以的話,我多麼希望他能成為我的謀士,我的朋友,我最倚重的夥伴。但現在他去意已決,這一切都只能是奢望了。如果他只是普通人,我還可以坦然放他離開,但他太聰明瞭,他的計謀,他的智慧,可怕得就像銳利的刀鋒,殺人於無形,得他一人,如得千軍萬馬。如果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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