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部就班,現在正以科舉培養我自己的勢力,還利用了人性的貪婪收買了一些朝中大臣,也已成功挑起了金陵朝政的內部矛盾,導火線已埋好,就等著引爆戰局,將金陵收羅囊中,叫他再耐心等待。順便跟他說,幫我查探了一下暗中欲要取我性命的那些人是什麼身份。”在劫一驚:“誰要殺你?”我將日間的事跟他說了一下,第一撥刺客是秦冬歌派出警告我的毋庸置疑,其餘兩撥就不得而知了。在劫聽後慎重點頭:“回去後我會親自著手為你查探的。”
我嘆了一聲:“說吧,在劫,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在劫眼神閃爍:“我……不懂阿姐在說什麼。”
我直逼他的雙眼,道:“那個男人怎麼可能這麼好心平白無故讓我們相見,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條件?”讓在劫來做使者,怕不僅僅是為了提醒我,我的弟弟還在他手上,要我別耍花樣這麼簡單吧。
在劫俯首笑了笑:“還是阿姐瞭解我,果真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我再度逼問,他才告訴我交換的條件,是替那人拿下皇都。
我錯愕半會,隨即蹙眉沉吟,皇都為大經國龍脈所在,那男人獅子開口要吞下整個皇都,果真野心不小。但是拿下皇都又豈非那麼容易的事?則會招來天下諸侯攻訐,必然群起討伐,這也是當年子都獨霸皇都最大的禍端。
大小諸侯為各自勢力爭鬥,如一盤散沙本無所可懼,一旦有了共同的敵人便會凝聚起來,那力量就不容小覷了,而皇都儼然就成了最大的凝聚力,就連蕭晚風和司空長卿也不得不忌憚三分,這也是兩人分明對皇都這塊肥沃之地虎視眈眈卻最終沒下手的根本原因。又要防著別人得到,蕭晚月和司空長卿才在不久前訂下“南北協議”,保持皇都中立地位,讓那幼小無能的經天子幽王趙薰暫居龍脈之地,而太后一介婦孺垂簾聽政,自是成不了大患,兩人好安心鞏固勢力。
在劫應下這件事不是自尋死路?我憤憤在床榻上坐下,怒道:“皇都百里外有蕭家和司空家各十萬兵馬駐守,皇都內又有天賜鎮守軍機處,率領二十五萬御林軍護航,你怎麼拿得下?”
在劫笑而不答,挨在我身旁坐下,身子一橫仰躺下來,像小時候那樣頭枕在我的膝蓋上,一臉滿足。
我在他的笑容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你別是跟天賜兩人在計劃什麼吧?”他笑答:“誠如阿姐所想。”
誠如我想?我想什麼自己都不知道,這兩混小子真是越打越狡猾了,我都猜不出他們的心思了。刨根問到底嘛,在劫又什麼都不說搞神秘,還說阿姐這麼聰明,還是自個兒琢磨吧。我無奈道:“給個提示吧,十一爺。”在劫被我逗笑了,薄唇微啟,輕巧吐出四字:“鳩佔鵲巢。”
我細細咀嚼著四個字,腦袋裡一陣翻滾,有些想法漸漸地明朗起來,與在劫對視,他仍是淺笑著,嘴角盪漾著可愛的梨渦。
於是,房間裡發出兩人陰惻惻的笑聲,好個陰謀詭計啊!
後來我才知道,在劫和天賜兩人不僅來了招“鳩佔鵲巢”,還來了個“黃龍擺尾”,在這亂世之初可算是出盡了風頭。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夜,在劫與我一同在房中聊至通宵,直至屋外傳來雪梟的鳴叫,在劫才依依不捨地起身。
離開前笑道:“阿姐,你還是跟我走吧。”
現在的我和他,身中蠱毒不過是亡命之徒,又怎能浪跡天涯,與草木同朽?
心知他也不過隨口說說,我咧嘴一笑:“好啊。”
在劫的笑容再也難以維持了,明亮清澈的眼睛漸漸幽暗下來,握緊拳頭反覆呢喃:“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這種無奈,讓彼此都辛酸萬分,我忙轉了話鋒,問:“什麼時候還能與你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