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她讓我在天亮之前一定要送到你手裡。”楊華同連忙點頭。
肖俊霖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接,似想到什麼,不由愣了愣,然後指著旁邊的一個操作檯說道:“把它放上去吧。”
楊華同猜不透他是什麼意思,會不會糟蹋林淡的心意,面色不禁有些為難。那名女研究員驚訝地看著博士,彷彿完全不認識他了。
肖俊霖破天荒地解釋道:“我把盒子消一下毒。”
“哦哦!好的,應該的。”楊華同這才放心了,忙把盒子放在操作檯上,還提醒一句:“博士,上面有張紙條,您別看漏了。”
肖俊霖默不作聲,只是開啟操作檯四周的噴頭,給盒子消毒。眼看他伸出手去拿那來歷不明的東西,女研究員尖聲阻止:“等等博士,按照程式,外人送給你的東西都需要經過檢查。”
“檢查個屁!盒子是透明的,裡面裝的全是水,你看不見嗎?”楊華同真被這些人弄煩了,懟道:“難道你們懷疑林淡會給肖博士下毒不成?她在守護基地的時候,你們在哪兒?她忙著救治傷員的時候,你們又在哪兒?別拿你們針尖大的心眼兒去揣度林淡的心胸好嗎?”
基地陷入危難的時候,這些研究員首先提出的要求就是準備飛機送他們離開,決口不提幫忙。當然,這是人之常情,楊華同可以理解,但戰鬥結束後,他希望抽調幾個懂醫的研究員去帳篷區看一看傷員,也遭到了這些人的拒絕。若非博士的研究事關人類的未來,他早就發飆了。
那名女研究員氣得頭頂冒煙,冷笑道:“你以為林淡是什麼好人?前兩天,她收買了研究所的一個安保人員,拐彎抹角地打聽博士的日常生活。你說她準備幹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勸楊站長還是多注意一下,天知道某些人是不是別的基地派來的間諜。”
圍攏過來的幾名研究員自然是站在同事這一邊,立即聲援道:“我看林淡也有些奇怪。我們向她索要驅蟲劑和引蟲劑的藥方,她斷然拒絕了。她如果真有你說得那麼大公無私,就應該把藥方交出來,由基地掌控。”
楊華同這下真被氣笑了,嘲諷道:“交由基地掌控還是交由你們掌控?說一句不中聽的話,那東西本來就是林淡的,她願意留著就留著,她願意給誰就給誰,沒人有資格從她手裡硬搶。沒錯,她的藥的確效果可怖,但與其被你們這些貪生怕死又沒有人情味的傢伙拿走,我更放心把東西留在她手裡,因為她有良知,有責任,有擔當,關鍵時刻絕不會拋下同胞溜之大吉。”
幾名研究員惱羞成怒,還想再辯,卻聽肖俊霖徐徐說道:“林淡找人打聽我的日常生活?”他看向那名女研究員,目光深邃。
女研究員心下暗喜,滿以為博士肯定生氣了,忙道:“沒錯,就在三天前,她收買了負十層的一個安保人員,打聽你的動向。要不是我足夠警覺,很快就發現那人不對勁,說不定她連我們的機密都會打聽走。博士你放心,我已經把相關人員全都解僱了,我們研究所絕對不留這些居心叵測的人。”
肖俊霖掀開玻璃盒,繼續追問:“她具體打聽了什麼?”
“她問你那天回來之後都幹了什麼,有沒有表現出異常,有沒有嘔吐、難受什麼的,還說如果你身體不舒服了,定要那個安保人員及時通知她,她懂醫,能治病。我看她純粹是在尋找機會接近你,也不知心裡打著什麼鬼主意。”
肖俊霖點點頭,狀似漫不經心,卻終究沒能忍住,竟輕笑了一聲,“把被解僱的那些人都找回來,”他吩咐道:“以後林淡想問什麼就告訴她,不用隱瞞。”
這番話無疑像一個巨大的巴掌,狠狠扇在女研究員的臉上。她驚叫了一聲博士,卻在肖俊霖冰冷目光的注視下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滿心不爽的楊華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