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他最近過於疲累,心臟都有些不舒服了。
落花苑是整個行宮最偏僻也最安靜的地方,同時也是距離皇帝居住的春元殿最遠的宮殿。
有時候一個宮殿的安排,往往能看得出妃嬪的受寵程度,而宮中最不缺的就是踩地捧高之輩。
上午休息了一會兒,春獵便在下午舉行,到晚上獵得獵物最多的人就會得到獎勵
晉國善武,亦連閨閣女子都會騎射。
「那不是德妃姐姐嗎,她怎麼也去參加了,她難道不知道山上有多危險嗎,而且參加的大部分都是男子,德妃姐姐一個女子,是否有些不妥。」坐在裴珩身邊,身著月白色珍珠宮裝的白若裳團扇半遮面,驚呼不已。
不遠處,動作乾脆利落騎上馬的宋嘉榮一身獵獵紅裝,馬尾高束,捨棄了往日雍容華貴的裝扮,變得英姿颯爽起來。
只見她雙腿一夾馬腹,轉眼間便消失在原地。
住進雲雪榭的李月娥嬌笑道:「說來我前面還聽見了一道趣事,說是阿爾圖王子正遣人四處打聽一個女人。」
捏著酒杯的裴珩心中隱約有個不好的預感,面上依舊一副雲淡風輕,「可有問出那位女人是誰,若是同樣對王子情投意合,朕可以做主讓她嫁過去。」
「打聽自然是打聽到了,可………」李月娥猶豫得吞吞吐吐起來,好半晌才出聲,「妾身聽說,阿爾圖王子找的那個女人,好像就是德妃姐姐,還說要把德妃姐姐送的東西物歸原主。」
「德妃姐姐這一次居住的宮殿,怎麼還選了最遠的落花苑。」李月娥存心提起此事,忽然聽到瓷器破碎的聲音,心下一驚。
「陛下,你受傷了。」
「無事。」眸底晦暗翻滾的裴珩鬆開掌心震碎的酒杯,鮮血混合著碎瓷往下滴落,起身往外走,「朕有些乏了。」
說是乏了,信的人恐怕沒有幾個。
宋嘉榮沒有讓護衛跟隨她,也不會蠢到往密林中鑽。
還沒等她走遠,今早上的無禮之輩正騎著一匹通體烏黑的烏騅馬攔住她的去路,拽著馬鞭嬉皮笑臉,「晉國後宮裡有名的「惡靈娘娘」,不知道小王這一次是不是認對了。」
宋嘉榮眼皮微掀,手中馬鞭揚起,徑直往阿爾圖身下的烏騅馬一甩,馬兒吃疼狂奔。
「蠢貨。」宋嘉榮冷冰冰的嘲諷。
惡靈,也不知道是那個蠢貨給她起的,倒是意外的貼切。
宋嘉榮騎著馬慢吞吞的往前走,說是來獵動物,更像是出來踏青。
她覺得自己胸悶得憋屈,急需要發洩掉,要不然她恐怕真的會瘋掉。
翻身下馬後,手中馬鞭更是舞得眼花繚亂,沒一會兒腳邊多了一地殘花。
遠遠地,宋嘉榮聽到了馬蹄聲正不斷朝她靠近,而她很明顯擋了人家的路。
換成普通人,都會避開讓馬過去,宋嘉榮卻是不為所動,因為她篤定那匹馬不敢撞到她。
閉上眼的那一刻,如她所料的那樣,那匹馬改了道。
只是還沒等她睜開眼,又有一匹馬馳疾而來,而且那匹馬的主人的目標,明顯就是她。
馬的主人彎身下腰,長臂摟過她纖細的腰肢往馬上一帶,呼吸的風颳過耳畔,嗚嗚作響。
「娘娘的膽子可真大,就不擔心本王子這個野人不小心會傷到娘娘嗎。」男人低低地促狹揶揄笑聲在她耳邊炸開,配上男人放蕩不羈的一張臉。
若是換了另一個女子,倒真會產生一絲少女悸動。
睜開眼的宋嘉榮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臉,揚起巴掌毫不留情的扇過去,眼裡淬著寒冰,「滾,你這髒東西也敢碰本宮。」
「在不放本宮下來,本宮就殺了你,把你的皮給剝了做鼓,骨頭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