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哥也上了一次這個節目。」祝弦月面無表情的說著當年的黑歷史。
她現在緩過勁來了,所以能夠跟「年齡尚淺」的小白說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畢竟,這些破事發生的時候,小白應該還只是個她哥大腦裡的雛形。
果不其然,祝弦月剛說完,小白都傻了。
「啊?!」
「不是無面,就是祝明月上了電視。」祝弦月沒管小白的反應,淡定的繼續說了下去。
「畢竟當年還沒無面呢,而且就算是無面死了,在我不知道無面是我哥的情況下,我也不可能把這件事記這麼深。」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祝弦月應該也就四五歲。
那是處於剛剛記事的年紀,如果不是過於震撼的記憶,是不會在大腦中留下來的。
「我哥那時候好像也就十四五的樣子,他在貧民窟的某個教堂學校裡面上學,每天都去,只能把我扔在鄰居奶奶家裡。」
「我記得有一天我哥回來的時候,突然跟我說他要上電視了,讓我記得看。」
那段日子對於祝弦月他們倆其實比較特殊。
因為祝弦月和祝明月的媽媽剛剛回到了天上變成了星星。
所以上節目,算得上是少有的喜事之一。
他們倆媽媽的去世原因說起來很簡單,生病了,沒錢治病。
而且,他們甚至連好點的醫院都進不去。
因為那種醫院往往不會願意接待他們這種貧民窟裡的人的。
祝明月打了五六份工,可是貧民窟出身的孩子最多也就只能去幹苦力,祝弦月每天也需要人照顧,祝明月不得不每天像個陀螺一樣來回奔波。
「反正那段時間沒什麼好事,我那段時間就學會騙人了。」祝弦月回憶著。
「我哥老實,去那種只有第一城市裡的人才能進去的醫院時總是不敢開口,我就過去對著那群阿姨大叔裝可憐,說我們忘了帶身份卡出來,請他們讓我們進去。」
每次進去的時候,祝弦月都會讓一家人換上嶄新的衣服,讓他們儘量看起來不像貧民窟裡的人。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祝弦月就已經懂了外貌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性了。
她一般騙人的時候,都不會讓自己看起來不體面,而會儘自己最大的可能打扮的花裡胡哨的。
祝弦月記得節目播出那天她哥急匆匆的就出門了,好像是為了偷聽人家公立學校的課,所以被留下來看節目的就只剩了她一個人。
祝弦月坐在奶奶家的電視前面,滿心期待的看著螢幕。
……然後,她就在電視上看到了土挫土挫的她哥。
那可能是祝弦月人生中第一次受到震撼的時刻。
因為她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的老哥居然能有這麼挫的樣子。
不得不說,祝弦月雖然出身於貧民窟,但她小時候在附近一幫小屁孩裡還挺有優越感的。
因為有她哥。
周圍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祝明月是個有出息的人,他在貧民窟這種地方都會把自己收拾的乾淨無比。
……然而,那天電視上面的人卻挫的祝弦月都認不出來是誰。
「他們拍我哥在領福利的地方排隊的樣子!超級醜!」
祝弦月對著小白道。
「他們搞的我哥像個傻子似的,我哥明明頭一天還為了偷聽人家學校的課爬了十來米高的樹來著!」
「還,還有這麼一出?」小白都有點聽傻了,他作為一個人性模擬板塊不太好的人工智腦,完全想不到還有這種操作。
「後來呢?」
「後來我就猜我哥絕對是被騙了。」祝弦月信誓旦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