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
祝弦月說不清楚自己那一刻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現在的感覺,就跟剛剛在上面看見下面那個大夫裝作唯唯諾諾時的樣子差不多。
祝弦月本來很難相信第六感這種東西,可是剛才她在看見下面那個大夫的表情時,她一瞬間就精神了。
——或許能讓祝弦月一秒鐘精神起來的原因是,這個傢伙當時的眼神跟祝弦月自己撒謊時候的一模一樣。
祝弦月都懷疑自己可能是看錯了。
可是,這一次這個人嘴角的笑容, 祝弦月也很熟悉。
這是她自己在看見什麼有趣事情時的微笑。
……可是往往, 祝弦月這樣笑的時候,對於別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祝弦月當機立斷選擇開溜,她剛從牆頭上翻了下來, 想要跳下去的時候, 就聽見空無一人的空地上忽然傳來了那個大夫的聲音。
「既然已經來了, 那幹嘛要走?」
「我去。」
那一刻,祝弦月和小白心裡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個大夫轉過了頭,精準的穿過了貧民窟重重低矮的小房子,然後看到了祝弦月藏身的這處地方。
而他轉過頭以後, 祝弦月才發現, 這個人的眼鏡下面的眼睛是藍色的。
很清澈的藍色。
祝弦月往著左右都看了看。
這大晚上的, 能趴這房頂上的,除了她, 恐怕也沒別人。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咬牙,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
所以,祝弦月當機立斷的把帽子戴在了頭上,然後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一聲輕巧的落地聲後,祝弦月跳到了地面上。
她的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廉價的黑大衣,就是之前左舟給她的那件。
本來祝弦月穿這身大衣還有點撐不起來,看起來總像是小孩套大人的衣服。
結果最近或許是祝弦月每天都在運動加瘋跑的緣故,所以某天早上,她對著鏡子,發現這衣服自己居然已經合身了。
不過,祝弦月畢竟偏瘦的,所以穿上這身衣服總要看起來比別人瘦一些。
祝弦月轉頭看了眼那邊站著的大夫,自從她跳下來以後,對方就一直用那種笑容看著這邊。
——這個人跟她哥認識,祝弦月想。
而且,他們兩個之間應該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這個人跟祝弦月在某些方面有著謎一樣的類似,所以祝弦月幾乎飛快的就能猜出來他在想什麼。
「老師,好久不見。」
然而……
就在祝弦月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
……等等,什麼東西?
老,老師?
……
這是個對於祝弦月很陌生的名詞。
對於學渣來說,師生情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更別說祝弦月小時候壓根就沒上過學,到了高中以後,才靠著偽造出來的身份上了個普通學校。
可是這個詞不光對祝弦月普通,對祝明月應該也挺普通。
畢竟……
這傢伙哪裡當過老師啊!
祝弦月一臉茫然,小白也當場宕機,他們倆全都滿頭問號。
當然,祝弦月茫然的原因之一,還包括一個盜賊組織裡相當厲害的傢伙居然會管自己的那個親哥叫「老師」。
在這種一問三不知的情況下,祝弦月出色的騙子雷達告訴她最好裝啞巴,等對面的人說話,再根據他話中的內容行動。
但不知道是不是祝弦月如此謹慎的態度正對上了對面那個人的心思,所以那個大夫反倒是笑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