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見過像無面和楚德這樣仇恨至深的死敵。」
「他們兩個之間的糾葛,就如同三生石上的名字一樣。」
「恐怕不止這一輩子,上輩子,乃至上上輩子,他們都如同現在這樣,彼此之間的仇恨糾纏不休……」
……主編打完了這一長段後,用自己的小眼睛偷偷的斜著看了副編一眼。
副編臉上的表情一派淡然,好像自己說的是非常正常的話一樣。
這樣的表情下……
即使是主編,也不由得把自己的眼神又偷偷的收了回來。
沒辦法。
副編她表現的太淡定了怎麼辦?
主編眼下自己是沒有辦法處理眼前這堆爛攤子的,所以現在其實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他心中有些不太負責的想——要不然,這次,乾脆把撰稿人偷偷的改成副編吧。
這樣,就算是刊登後真的出了事,也不會算他的鍋。
副編依舊在腦子裡搜尋著合適的詞彙。
她讓主編又重起一行,然後說道:
「如果有人說,楚德和無面之間的仇恨還算不得動漫史上數一數二的,那麼恐怕他沒有讀懂這本漫畫。」
「要知道……」
「如果不是深刻的仇恨,楚德怎麼會時時刻刻的把無面放在口中?」
「是在現實裡,就連在做夢的時候,楚德都在想著無面……」
「我實在是很難想像,還有哪本少年漫中,主角和死敵之間的仇恨能積累的這麼深。」
「兩個人之間的仇恨,甚至深到了不能容忍對方死在別人手裡的地步。」
「也許只有親手把對方給了斷,才算得上是完成了彼此心中的那個心願。」
「……餵。」
主編不由得在中間打了個岔。
「這麼寫……」
「真的沒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
副編轉過頭,一臉詫異的看著主編。
「我說的有哪裡不對的地方嗎?」
她指著螢幕道,「楚德那個傢伙,難道不是時時刻刻都把無面放在口中嗎?」
「話是這樣沒錯了……」主編嘀咕道。
「楚德難道沒有晚上做夢都念了無面的名字嗎?」
「話也是這樣沒錯了……」主編又嘀咕道。
「那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副編皺著眉。
「你這傢伙……難道現在已經墮落的連漫畫都看不完的地步了嗎?」
「……」
主編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算了。」
副編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原諒了主編。
「看在你晚上可能腦子不是很清醒的原因上,這次原諒你。」
「接下來這段這麼寫——」
「這個世界上,像無面和楚德這樣的死敵,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別的不說,單單就說楚德在第八區遇到了危險的時候。」
「是什麼樣的仇恨,能讓無面比其他任何人,都能更快一步的發現楚德?」
「又是什麼樣的執念,能讓楚德在昏睡中,也能準確無誤的叫出把他帶走的那個人的名字?」
……當這樣的句子一個一個的出現在螢幕上的時候。
主編維持了四十年的人生觀,開始逐漸的崩塌。
他的表情越來越平靜,甚至都不思考自己打了什麼,彷彿化身成了一個熟練的打字機。
而副編在後面主編看不到的地方,眼睛裡閃爍著一股滲人的光。
如果忽略這個長長的頭髮,還有一身職業女性套裝,那麼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