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教堂金碧輝煌,祝弦月前段時間有幸去參觀了一次,那純金的塔尖,還有整座教堂裡面的玫瑰花窗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簡直就是一個藝術品。
當然,教堂裡面那些不遠千里前來的信徒們,那破破爛爛的衣裳和瘦骨嶙峋的身材留給祝弦月的印象也不淺。
「其實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祝弦月靠在了椅子上,「我小時候也曾經想過神到底存不存在這一件事。」
「你小時候就已經想這麼高深的問題了嗎?」小白道。
「我喜歡看漫畫嗎。」祝弦月道,「不過,這個問題在你們這種邏輯嚴密的智腦眼裡會是個什麼結果?」
「我不知道。」小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祝弦月笑了起來。她往椅子上靠了一下,「是嗎,原來智腦是這麼覺得的啊……」
「我只是覺得人類思考這種東西時的樣子很有趣。」小白道。
「但是人類所謂的神,也始終是從人類這個形象的基礎上想像出來的……很有趣的一件事,我不認為真正的神能被人類想像出來。」
「的確。」祝弦月道。
「長的跟人類一模一樣,穿金戴銀,躲在裝滿玫瑰花窗的宮殿裡的傢伙才不是神。」
第十三區今天前往教堂參聖的信徒格外的多。
因為今年海格特國的日子尤其不好過。
這些虔誠的信徒們用儘自己身上最後一點錢,帶上最後的食物和水,千里迢迢的趕來,只為了來到這個神聖的教堂,摸一下那金光閃閃的牆壁,如果運氣爆棚,還可以見到那至高無上的教皇。
「外面是什麼樣子的?」今年只有十歲的教皇坐在椅子上,看著下面前來朝聖的人。
「外面現在很亂。」站在他旁邊白髮蒼蒼的主教說。
「所以隨便出門很危險,您不要總是吵著要出去了,萬一那些災民們不認識您,對您狂妄無禮該怎麼辦?」
「可是他們不是神明的信徒嗎?」小教皇抬起頭來道。
「他們不是因為信仰我們,祈求我們的庇護,所以才會來見我們的嗎?」
「話雖這麼說……」主教支支吾吾了一會,身後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怎麼了,安德亞?」
小教皇忽然渾身一個哆嗦,他緩慢的轉頭,看見了一個穿著紅衣大主教衣服的男人慢慢的走了過來。
那個男人走到了教皇寶座的前面,低著頭問,「安德亞,告訴我,怎麼了?」
「我……」安德亞教皇停頓了一下後,飛快的說道,「我餓了!我要去吃東西!」
說完,他飛快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然後飛也似的溜進了帷幕的後面,被一群在後面侍候的僕人迎了進去。
紅衣大主教在後面看著教皇離去的身影,過了半晌,對旁邊一直低著頭的主教道,「好好教練他的禮儀,如果在信徒面前還這副莽莽撞撞的樣子,是會有損教會的威嚴的。」
「是!」
紅衣大主教看著外面排的滿滿的信徒,又看了看接連不斷的上供錢,走回了後面。
這些錢整理好,一部分回去要交給第一城市裡的議員,還有一些重要人士。
而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的了。
作為十三個區中離城市最遠的貧民窟,科技發展的痕跡在這裡少得可憐。
如果說有人從第一城市來到這個地方,那麼他一定會恍惚一陣,懷疑自己穿越回了遙遠的古代。
小教皇趴在窗戶口朝著外面望著。
他身上穿著件厚厚的教皇衣服,這身衣服從頭到尾加上去恐怕都要有十斤。
他的窗戶外面種滿了玫瑰和鬱金香,無數的蝴蝶和蜜蜂正在窗戶外面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