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一直覺得身邊的那個人就是無面,可是眼下,他卻突然有點不太確定了。
因為……在他的印象裡,無面這個傢伙好像一直都是一個特別驕傲的人。
如果身邊的這個人真的是無面,那麼他這會不是應該立刻站起身來,把眼前的這些人給殺了嗎?
哪怕不是這樣,也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安靜的坐在這裡……靜靜的聽別人這麼說他吧。
祝弦月在這邊一口一口的吃著冰淇淋,她感覺自己耳邊小白的聲音都快炸了。
她心說自己遲早有一天,得找個理由,把這臺智腦的傳輸系統給關了。
「這群奧萊帝國的軍人實在是太可恨了!」小白的聲音震耳欲聾,「無面活著的時候他們怎麼沒人敢這麼說呢!全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傢伙!」
祝弦月吃了三口草莓冰淇淋,覺得自己也有點吃不下去了,這家遊樂園的冰淇淋比上一家的還要膩。
她喝了口水,淡淡的道,「在這個世界上,欺軟怕硬才是主流嗎。」
「我哥活著的時候,會怎麼對待這群傢伙?」
「還能怎麼對付?」小白的聲音尤其的憤怒,「那幾個奧萊帝國的軍人當街斬首,把他們的頭扔給海格特那些高層們看看,這就是他們自己放進來的人。」
「聽起來,這種事,他以前好像做過?」祝弦月把嘴裡的水嚥了下去。
不過,她又立刻像是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沒錯,是他的風格,他當年上學的世界也這個德行,自己到處得罪人都不知道,還非常喜歡強出頭什麼的……」
她又看了眼那個侃侃而談的老闆。
「腦子不聰明,做冰淇淋的手藝也不好,真是一無是處啊。」
「這樣的人活著,好像對這個本來就一無是處的世界沒什麼意思。」
「不過……」
祝弦月長長的嘆了口氣。
「可惜,眼下不能動他。因為他活著的用處比死了的用處大的多。」
不出意外的是,小白的聲音在祝弦月說完這句話後又重新變的震耳欲聾了起來。
祝弦月聽著小白極其憤怒的怒吼這麼個垃圾活著能有什麼用處,對保衛國家的軍人不敬,對英雄不敬,哪怕是現在都可以讓他上法庭什麼吧啦吧啦的。
她一邊把聖代上面的草莓插起來吃了下去,一邊轉動著杯子裡面的叉子。
這要是放在以前,祝弦月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平靜。
但是,現在她卻冷靜的連她都有些詫異。
至始至終,祝弦月都沒忘記頭頂的那個攝像頭。
她其實本來並不是那種特別能忍的性格的,以前還被她哥說過太記仇,錙銖必報,顯得不太成熟。
為什麼她現在這麼冷靜呢?
或許是因為,祝弦月知道,自己眼下絕對不能動怒。
她要給她哥立一個人設,一個足夠讓他被洗白的人設。
——同樣的,也是一個可以貫穿整本漫畫的人設。
人設,的確是漫畫裡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有些人明明只是一個作者隨意創造出來的角色,可是由於人設設定的太好,就成為了眾人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而她哥的人設,在漫畫裡一直以來實在是太糟糕了。
這一點,看小白的反應就大概能猜的出來。
漫畫人設這種東西,說實在的,有很多在漫畫裡看起來很帥的人,放在現實裡看起來都有些像神經病一樣。
可是同樣的,有很多在現實裡看起來無比正常的做法,放到漫畫裡看,卻都不被人喜歡。
尤其是,她哥的所作所為,其實有些違背了這個漫畫的整體氛圍和主題。
而一本漫畫裡,